可惜當初邵司瑾手中那塊令牌確實就是總督府的,又是當了眾人面拿出來,這是熊總督無論如何也否認不了的。
聽了他的話,天籌只是笑笑,問:“既然如此,大人為何如此執著於調查那隊刺客而不從林家下手?”
“林家?”熊總督一愣,“此事與林家有何關係。”
那天遭遇刺殺的分明是邢家少主,也正是因此,現在外面已經有了他忌憚邢家勢力所以才謀劃了此番戲碼的謠言。
每每熊總督聽到這些百姓胡說八道,他就氣的想直接衝出去將他們嘴堵上。
一幫愚民!
看見他氣的面色通紅,天籌輕笑著開口,道:“大人不必如此氣憤,這件事情,在下定會幫你。”
熊總督一聽,臉色立馬有些緩和。
“那就多謝天籌幫主了。”露出一抹笑意,熊總督道。
外面人都不知道,當年突然在江南出現的天儔幫,究竟是如何以令所有人都吃驚的速度成長到如今模樣。
可熊總督對此,卻分外清楚。
而兩方利益的交換,就是天儔幫必須幫助總督府解決麻煩。
那隊刺客雖然不是熊總督派去,但他從未說過,前一批與他無關。
這些年來,所有暗處的髒活累活熊總督全部交由天儔幫處理,而他,則是那個乾淨的真正劊子手。
這段關係並不會被人發現,因為所有人都想不到,維護他們利益關係的,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黑色,玉牌。
這塊玉牌是早年天籌還沒完全在江南立足時,作為擔保交給熊總督的。
只要這塊令牌存在,就無時無刻提醒著他,天儔幫之所以能到現在,全是因為他不光明的手段。
而這對於他來說,恰是心中拔不去的一根刺。
飛快掩下眸中暗色,天籌依舊是一副冰冷無情的冷血模樣,任誰也想不到,隱藏在冷酷之下的,是怎樣一顆熱血。
而此時,馬車內——
林月身上白衣已然不復最開始的光潔,衣角、領口等位置隨處可見皺褶。
曲襄幾乎是下意識抬手去為林月整理,卻在整理完後,感覺到車內瞬間凝固的空氣。
“咳咳,抱歉。”
輕咳一聲,曲襄很快恢復了面上神色。
身為商人,混跡商場這麼久,她自然已習慣將情緒掩於面下,只是實在沒想到今日會如此巧合,在這裡碰到,她……
事情要回到那一日,林月為了接近曲襄而在茶樓上演的一齣戲說起。
“姑娘,小心。”
白衣少年唇角掛著溫潤笑意,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純淨的不像話。
那是曲襄這些年來從未見到的純真,美好的,讓她不自覺想要靠近,貪婪的想要得到一點照耀。
她見了太多的爾虞我詐,也玩了太多的城府心計。
別人只當她是如何光鮮亮麗,曲家大小姐,說來好聽,卻也註定承擔太多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壓力。
小小的丫頭甚至無需大人教導,就已經擁有承擔整個家族的意識了。
所以當在第一次看見林月之時,那張明媚笑臉給她留下太深刻印象。
倘若她沒有曲家身份,倘若她不需要承擔家族,想來現在,也該是那般陽光、天真的一個小女孩。
而當今日林月飛身出來想要救那個姑娘之時,又一次在曲襄心裡掀起駭浪。有緣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