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詞差點再次撞在男人的胸口上,好在她反應快。
顧詞正疑惑,男人雙手扳過她的肩讓她再次面對著鏡子,然後隨手解了她頭上扎馬尾的皮筋。
一頭黑髮披散下來,他問:“這樣會不會好點?”
沒有梳子,他就用手指將皮筋扎拱的那些痕跡弄開。
他幾乎比她高一個頭,這樣低頭的姿勢,讓他溫熱的氣息撩撒在顧詞頸脖的肌膚上,帶起陣陣潮熱。
顧詞怔怔看著鏡中的男人和自己,竟有些失神和恍惚。
費尋旋都沒有對她這樣過。
而她跟這個男人相識不過一天。
“上八樓找什麼人?”男人忽然開口,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可能是皮筋扎得太緊,束痕太明顯,男人在水龍頭下弄了點水。
“我在報社工作,今天晚上是過來跑新聞的,據基.友可靠訊息,晚上會有重量級人物現身。”既然人家如此幫她,她也沒必要對對方隱瞞。
男人的手似乎頓了頓,眉梢稍稍一挑,“記者?”
顧詞“嗯”了一聲,又補充了一句:“實習記者。”
“難怪。”男人簡單吐出兩字,清新又好聞的氣息撩入顧詞的鼻尖,顧詞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受控制。
剛剛抽過煙,竟然沒有討厭的煙味。
“難怪什麼?”顧詞微微僵硬了脖子。
“對於一個記者來說,比起跑新聞,首先要做到的是會偽裝。”
“偽裝?”顧詞不懂。
“嗯,所謂偽裝,就是隱藏自己,進入什麼場合,就將自己變成那個場合裡的人,一來你行動也方便,二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比如來帝豪,你剛才的那身裝扮,不想引起注意都難,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你還怎麼跑獨家新聞?”
顧詞想想,還真是那麼個理,這些書本上可還沒學過。
“你懂得真多,”顧詞一顆少女心崇拜得不要不要的,忽然想起什麼,“對了,鬱總的公司是做什麼的?”
除了知道他姓鬱,其餘一無所知。
男人沉默。
“該不會跟我是同行吧?”
如此清楚記者門道,而且也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並且上的也是八樓。
男人“嗯”了一聲。
啊,還真是的。
“是報社還是雜誌?鬱總要親自出馬嗎?”對於突然冒出一個強勁對手,顧詞瞬間感覺壓力山大。
“雜誌,Theone,帝豪這種地方我出馬會方便些。”男人隨隨一句話回了她兩個問題。
“哇,原來鬱總是Theone的老闆!”身為記者,自然知道這個雜誌,那可是傾海市的雜誌行業的NO1,難怪蔚珠珠對這個男人如此敬畏,顧詞一臉掩飾不住的崇拜,可是很快又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那我根本沒戲唱了好伐,還以為能做個獨家呢,Thecne分分鐘碾壓我那小報社。”
“讓給你,”男人確認了一遍鏡子裡,又道:“好了。”
“你說什麼?”顧詞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好了,可以走了。”男人抬手看了一下腕錶上的時間,拔腿走在前面。
“不是,我是問你前面一句說的什麼?”顧詞連忙快步跟上。
“我說,新聞讓給你。”男人腳步未停,頭也未回,徑直走向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