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慕容肅抬著長梯衝向城牆。
身後士卒彎弓搭箭,壓制城上守軍。
只要衝過山路,靠近城牆,高句麗基本就大勢已去了,近距離搏殺,絕不是慕容恪麾下精銳的對手。
咚、咚、咚……
關鍵時候,慕容恪親自擊鼓。
雄渾戰鼓響徹山野,燕軍士氣大增。
不過這時城上也響起了號角聲,高句麗人也殊死抵抗,男女老少一起奔上城頭,與燕軍廝殺在一起。
高句麗立國至今將近四百年,也是一塊硬骨頭,與慕容氏仇深似海,絕不妥協。
灰色的城牆逐漸被染成紅色。
無數屍體從山丘上滾落。
付出巨大傷亡後,高句麗艱難抵擋住了燕軍的猛攻。
然而白山黑水之間,更多的燕軍如野草一般矗立在大地上……
“父親,只要再攻一次,國內城必破!”慕容楷渾身是血,肩膀上還插著兩支斷箭。
話雖這麼說,實際上燕軍士卒早已疲憊,這兩年一直在征戰。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吾親自上陣,拿下此城,吞滅高句麗”
遼東的天黑的比中原早一些。
慕容恪更需要儲存麾下這支最後的精銳。
翌日,一支五千人的燕軍重新集結,慕容恪披甲持盾,十幾員燕將一字排開。
一陣夏風吹來,慕容恪咳嗽了幾聲,身體在咳嗽中一起顫抖。
“殺雞焉用牛刀?大都督在後督戰即可,末將原為前鋒,不破此城,提頭來見!”部將鮮于亮拱手道。
棘城之戰,石虎大敗,鮮于亮失馬被圍,於萬軍叢中呵斥燕軍:身是貴人,義不為小人所屈。汝曹能殺亟殺,不能則去!
慕容皝壯之,以馬相迎,以崔毖之女妻之,用為左常侍。
鮮于亮從此對燕國死心塌地,跟隨慕容恪征戰四方,衝鋒在先,所向摧潰,是燕軍僅存不多的驍將。
“殺雞必用牛刀,高句麗人天性堅韌,當初毌丘儉未能將其連根拔除,故有今日之事,此戰不可再給其機會。”
剛一說完,慕容恪又咳嗽起來。
這幾年燕國內外大小諸事都壓在他肩上,宵衣旰食,夙興夜寐,從不懈怠,是以燕國能挺過最艱難的時刻。
如今終遇復興之機,怎能不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