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辭西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紅衣男子將白衣少年抱在懷裡,桌上是打翻了的果盤,葡萄灑落了一地,一顆圓滾滾的水晶葡萄甚至滾到了阮辭西的鞋尖處。
兩人的墨髮糾纏,男子一隻手搭在少年的腰上,另一隻手託著少年的腦袋。從阮辭西的角度看,兩人貼的極近,額頭相抵,唇齒……相依?
阮辭西嚇得後退了幾步。
這、這這……這是在、在親吻!!!!!
她的動作彷彿驚擾了到了兩人,殷容殤撐起身子,將被他用身體擋住了的封千彌露了出來。
阮辭西漲紅了臉,瞪大了眼睛看著封千彌衣襟上紫紅色的葡萄水漬,再往上看去,少年薄唇嫣紅,不知是被葡萄給染上了幾分顏色還是……
阮辭西一手捂著嘴,一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指向兩人,眸子裡是清晰可見的震驚與羞恥。
天吶!這麼激烈的嗎?!
不知想到了什麼,阮辭西猛地看向四周,檢視一番後鬆了口氣,所幸周圍沒有別人,帶她來的丫鬟也不知何時離開了。
“你們……”阮辭西眼神複雜,一言難盡。
殷容殤離開了封千彌所處的長凳,挑了個圓凳坐下,眼神示意著對面的位置,對著不知所措的阮辭西道:“坐。”
阮辭西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坐到了殷容殤的對面。
看著眼神不斷地在他和殷容殤之間飄忽的阮辭西,封千彌忍不住笑出了聲,從長凳上起來,笑道:“我去換身衣服,你們先聊。”
阮辭西眨了眨眼,臉頰剛消下去的熱度因為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又上來了。
“太子吃葡萄不小心嗆到了,剛才你看到了什麼?”殷容殤收拾著桌上的慘狀,不經意地問道。
“啊?沒、沒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阮辭西瘋狂搖頭,嗆著了就嗆著了叭,你說什麼都對!
殷容殤略微思索了下,非常認真嚴肅地道:“其實你要是真的看見了什麼,你已經有資格捉姦了。”
阮辭西:呆……
“剛才你在看周圍的什麼?”殷容殤又問。
“你們那樣……我怕被有心人看了去,好在周圍沒什麼人。”阮辭西老老實實地回答,到了後面聲音細如蚊吟。
殷容殤聞言險些失笑,繼續收拾著涼亭裡的一片狼藉。
阮辭西坐立不安想要幫忙,但被無情拒絕了,只好安分又僵硬地坐在凳子上。
唔,這是自己喜歡的人的地盤都只能自己收拾的獨佔欲嗎?
阮辭西腦子裡控制不住飄出來無數想法,無論哪一個都不純潔。
於是,阮辭西的臉直到封千彌換完衣服回來都還是紅撲撲的。
而封千彌回來,看見小姑娘的臉依舊紅的像花園裡怒放的花兒,便可疑地看向了殷容殤。
他換衣服也有段時間吧?這小姑娘是被怎麼著了?
阮辭西見封千彌一回來就盯著殷容殤,似乎完全注意不到她的存在,彷彿她就不該出現在這個涼亭。
不就是換個衣服的時間嗎?用得著這麼依依不捨纏綿悱惻愛意濃濃?
殷容殤收拾好了桌子,正拿著手帕擦拭著自己的手指,封千彌那強烈的視線根本忽視不了。
換個衣服而已,怎麼人回來就不對勁了?
一涼亭,三人影,風止樹靜。
現場氣氛莫名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