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說一聲,讓我做什麼都行。”
“即便你從來都沒有選過我。”
那個人,從來都沒有想過,他也是一個可以選擇的物件。
封千彌捂著眼睛,低笑出聲。
“你真是可憐。”
玄琅的太子殿下,是一個自私又可憐的人。
封千彌一直都知道。
槐樹後面有一個小小的屋子,透過樹影和雨幕,隱約可見是一塊牌位。
清明,下了雨的話,是很適合假裝淋雨的。
長裡坡,阮家宗廟。
今年的清明,只有阮辭西來了,曾經輝煌的阮家,如今落魄到一個女娃單獨前來祭拜。
阮辭西按照往年的規矩,一一給列祖列宗行了禮,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
這是阮辭西的一片赤誠之心,她也一直很尊重自己的先祖。
“小姐,可以了。”遲春給阮辭西打著傘,看著阮辭西一個一個墓拜了過去,身上的衣裙已經又髒又亂。
遲春心尖泛疼。
阮家先祖的墓其實並不在這裡,這裡只是一部分新墓。在這之前,阮辭西已經在祠堂裡祭拜過沒有墓地的先祖們,給他們上過了香。
“遲春,你看,這裡沒有幾個墓裡面埋著他們的屍首。”阮辭西跪完了最後一個墓,她雙親的墓並不在這邊。
“這些,都是衣冠冢。”
“他們的屍體,要麼被扔到了亂葬崗,要麼在戰場上腐爛了。”
“只有少數人,屍體能被幸運地運回京城,戰場上從來都沒人能給他們收屍。”
“自從阮家上了戰場,阮家人啊,就再也沒有被葬在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