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本和京兆尹是完全不同的地位,想當年也是深受皇帝信任的機構,反而是刑部不得勢,處於最底端的地位。
新帝登基後,刑部水漲船高,大理寺漸漸失勢,淪落到和京兆尹一般的地位。
京兆尹說白了就只是屬於京畿的一個官職而已,除此之外還有左馮翊和右扶風呢,不過是京兆尹手裡握著的權利要比其他兩位大些,以致於左馮翊和右扶風的存在感要低很多。
而大理寺卻是一個刑法機構,遠遠不是一個京兆尹能比的,故而淪落到要和京兆尹爭勢的地步,讓這一任大理寺卿極度鬱悶。
這年頭,當官著實不易啊!
回到刑部,被數十位獄吏擁簇著走出來的那名犯人簡直不要太有面兒,浩浩蕩蕩的隊伍從牢房深處走出,來到寬敞明亮的大房間裡。
刑部尚書戰戰兢兢地候在一張豪華大椅後面,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錦服的男人,未著官服卻能讓刑部尚書在一邊站著服侍,可見其地位之高。
“過來認認,這圖騰是哪家的。”男人招呼著那名讓所有人都畏懼的犯人,好似老友一般打招呼。
“還有莊少爺不認識的圖騰?”犯人面容乾淨,身上的衣服也平平整整的,不見絲毫狼狽,但就衝著他被關押的位置,就可知這絕非小角色。
“這不是在給你機會麼。”莊迴風笑著回道。
回到莊家沒有多久,莊迴風就收到了訊息趕來刑部,為的就是皇帝交代下來的一件事情。
查不清楚的話,他今晚別想回家了。
許久未見他那可愛的弟弟,他怎忍心讓那弟弟一個人睡呢。
“我看看。”犯人是個面癱,當年被追捕的時候傷了臉,後來臉治好了沒有那麼恐怖,卻落到了一個面癱的下場。
運回來的屍體放在了遠處的地面上,犯人被允許靠近後,掀開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
屍體面部被割了數十刀,仵作處理過後還是顯得面容可憎血肉模糊。
“嘖,和我當初有的一比。”犯人的語氣帶著點興奮,但是那張面癱臉讓人看著只覺得很是違和。
“左胸口。”莊迴風沒時間讓犯人回憶往昔,直接說了位置。
犯人有些遺憾地看向了屍體的左胸口,幫著莊迴風認圖騰。
“這看起來像是新刻上去的。”犯人在圖騰位置上摸了摸。
“是這人死後,有人特意刻上去的。”
莊迴風抬頭,直直地盯著犯人和屍體的方向。
“而且這還不是一個圖騰。”
“是三個拼湊而成的新圖騰。”
“天樞、天璇、天權。”
“北斗七絕,湊了三個啊,還挺厲害。”
犯人自言自語說完後,將白布給蓋了回去,他現在已經沒了看那屍體臉上刀痕的興趣了。
“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為一路,玉衡、開陽、搖光為一路,北斗七絕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散了。”莊迴風沒有表露出一絲驚訝。
其實莊迴風自己早就認出了那圖騰,他讓犯人出來,並非只是單純地辨認個圖騰,他想問的,是圖騰的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