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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下了一整夜,多少妖族睡的一場好覺不得而知,但唯一知道的便是這一夜除了風聲雨聲外便再無別樣動靜,就連那些蛙蟲竟都不敢亂叫,生怕因多嘴多舌而惹來殺身之禍。
今日天石坑內冒雨而來的妖族亦是數不勝數,氣勢不減昨日那般的恢宏壯闊,但比起昨日的興奮,今日的氛圍便顯得壓抑了許多。華夏四大王族皆早早到齊,今日的爭端也僅僅只是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因為一些個大族都不敢在這個氛圍下派遣出任何的有能之輩去送死,亦不敢圖個樂子。
旌旗旖旎,各族大旗皆由妖氣所護,都不願丟了這份雨中的薄面和尊威,大旗招搖,像是在爭輝奪豔。
就在氣氛壓抑至了巔峰之時,金翅虎王戶雷丁突然手捧妖族金印迸射而起,懸空示眾,沉聲道:“此乃妖王金印諸位皆知,妖王之屬乃妖庭破碎之後由四位天妖王所親選此地延續舉辦至今,所途只為眾妖族百年一樂,諸位也知這金印也只是一份強族的象徵並無實權,僅是一塊黃金罷了。今日,戶某身為金印所有者,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擅自做主了,戶某要親手碎了這無用的東西,誰也不爭不搶!”
此話一出,戶雷丁單手撐起了金印,妖氣已迅速的凝聚在了這金印之上,磅礴的妖氣似微微用力便可輕而易舉的將這金印給捏個粉碎,也是在這腳下的一片譁然聲中,青丘狐族那位身穿冰鎧的女子突然騰空而起,手中墨池長劍直指戶雷丁。
“住手!”墨勻兒怒容,秀眉倒豎,“金印乃是妖王之屬的象徵,且這象徵已走過了幾千年的歲月,憑什麼你說碎就碎!是知道我青丘狐族為爭這金印而來,心有畏懼所以才刻意而為之的嗎?!金翅虎族難道就是個怕吃不到葡萄偏說葡萄酸的東西嗎?!”
戶雷丁瞧了墨勻兒一眼,嗤鼻一笑:“本王可不是狐狸!”
墨勻兒秀眉暴跳,劍尖用力指向了他,“戶雷丁,你是怕了吧!”
“怕?”戶雷丁譏嘲一笑:“小丫頭片子,你以為你是青丘的誰?狐帝嗎?狐王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同本王談話?”
瞧得冰鎧女子臉色陰沉但卻不言不語道不出個一二三來,戶雷丁收了施加在金印上的妖氣,笑道:“這樣如何?本王瞧你這般的急切,亦瞧出了你對青丘如此的看重,那麼本王就直接給你次機會,這金印是直接給你,還是被本王給親手捏碎,一切都將賭注壓在你的身上如何?”
這象徵著妖王之屬的金印墨勻兒無論如何都要為帝晨兒拿到手,故此心中亦無多想,直言問道:“怎麼個賭法?”
戶雷丁威嚴的眸子回首瞥向了自家的四位長老,“你一人與他們四人比試一場,若你能分別在他們手中接的下百個回合,便是你贏,這金印我金翅虎不要也罷,戶某也定將親手將它拱手相讓與巾幗英豪。”
話語間,就像是早有預謀的一般,金翅虎族的四位長老已經齊齊的化作了流光,直接飛入到了天石坑的中心處,由三長老戶十庭一馬當先走這先手。
青丘狐族之內瞧得此狀,天剎直呼“你不能代表青丘!這不合規矩!”,紅老和青花婆婆怒容瞪了他們這些不懂世事的小將一眼,但是皆愁眉不展了起來。雖然墨勻兒再度出現時所帶來的那種妖氣威壓令得他們吃了一驚,但是這並不代表墨勻兒就能一戰金翅虎族的四位身經百戰的長老,若是輸了,那妖王之屬的金印被碎一事的責任便會落到青丘狐族的頭上;但是萬一墨勻兒贏了,那這金印即使入了青丘的手中,想必在華夏眾妖的心中也不會多有欽佩,只能算是金翅虎族拱手相讓的罷了。
無論是輸是嬴,結局都會使得青丘被動,因為在昨日青丘已經宣明,此番正是為金印而來,那別人拱手相讓又是個什麼事情?
墨勻兒猶豫了,她亦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亦不甘心看著金印被碎,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帝晨兒心心念的要不負白帝所賦給他的那一‘妖王’之稱,若是金印碎了,帝晨兒必將辜負。
抗纛者沙天瓊阻止道:“勻兒,莫要上了他們的當!那四個老東西實力非凡,哪怕你真能在他們其中一人的手下走過百招,但也絕不可能走過四人的四百招!你可別受了傷,天瓊叔會心疼的!”
墨勻兒聞言深吸了口氣,持著墨池的手不自覺的用力了些,這四個老傢伙一看就非什麼善茬,但是,墨勻兒還是應下了,“好,我接受這份賭約!”
戶雷丁笑的猖狂,“真是巾幗英才呀,豪膽不輸男兒!佩服!但是......可別太過自大了。”
墨勻兒沒有理他,而是直接縱劍而下,直落天石坑中。
瞧得墨勻兒所選,青丘震驚一片,沙天瓊更是皺了眉頭,雖然欣慰,但卻更為的擔心:“勻兒你糊塗!”
墨勻兒回首笑道:“天瓊叔勿要擔心,不就是四百招嗎?勻兒無所畏懼他們!”
沙天瓊手掌拍額,“你這又是何苦呢?!”
墨勻兒淡淡道:“天瓊叔,勻兒早已在心中發過誓言,只要是晨兒他想要的東西,我墨勻兒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即便是死,也得為他拿到了再死。”
......
青丘再度為之一震,這個女子好生的壯志凌雲,好生的“忠心耿耿”啊......可是她一罪狐又是為了什麼呢?別人不懂,但是沙天瓊懂,這不是忠心耿耿,而是一片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