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金翅虎王摔落在地,華夏妖族大軍之內皆是譁然,有驚駭那南蠻老兒的雪瞳一掌,有畏懼那份對自己面無表情的狠厲。金翅虎族四位長老撥開了妖流,急切的趕至了戶雷丁的身邊。
瞧著虎王因周身的那份寒冷而蜷縮起來的身子,四位長老皆是皺緊了眉頭,但同時亦是在心中暗自鬆了口長氣,尚且有著呼吸便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殺了他......”戶雷丁消退著身上的冰寒喃喃了一言。
肥頭大耳的戶十庭率先重重點頭,繼而有條不紊的指了指消瘦模樣的戶一力,囑咐道:“族人正朝這邊趕來,你且留下來護好虎王,決不能讓人有機可趁背後捅刀。”
見得四長老戶一力任重而道遠的肅穆頷首,戶十庭點了剩下的兩位長老,氣勢洶洶:“無攻,無御,兩位長老,那南蠻老兒此時定然也不好受,咱們齊齊出手,殺了他!”
被點到的五長老戶無攻和六長老戶無御乃是一母同胞的雙胞胎兄弟,雖然長相如出一轍,身材同樣的魁梧,但卻是兩個不同極端性格的人設。戶無攻手中拎著一玄鐵之地的圓盾,戶無御手中則是拎著一柄長杆大斧,而此時的這兩位長老各顯不同神色。好戰的六長老戶無御提著長斧便欲騰空而起,好戰的暴躁性格驅使著他為虎王報仇,可是膽小怕事心思細膩的五長老戶無攻則是緊皺著眉頭,擔憂道:“那南蠻老頭兒的實力很強,如今咱們對付那青丘的冰鎧小妮子時已經消耗了過多的妖氣,此時若再去......恐偷雞不成蝕把米,咱們不是那南蠻老頭兒的對手。”
戶十庭忽的瞪目,嗔怒道:“現如今還要畏手畏腳的嗎?!無攻五長老,你是沒有瞧見那南蠻老兒此時的狼狽模樣不成?咱們三人齊齊聯手,還怕殺不死他?你這是漲他人氣焰,滅自己的威風,還未曾出戰,你便要鼓動人心了不成?”
戶無攻搖了搖頭,據理力爭道:“十庭長老,此事可不僅僅關乎著你我不值一提的性命,可是若......我是說如果,如果咱們再度敗下陣來,身為華夏王族的金翅虎族的顏面何存?小了說豈不是遭人笑柄,往大了說......那可就是在斷送本族的氣運呀。”
戶十庭心中暗罵了一聲,對這個畏手畏腳的五長老他是熟悉的不行,但是也難受的不行,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若不是他曾顯露過妖族真身,有時在族中戶十庭都要質疑這傢伙是不是金翅虎族的族人,怎就少了族中的那份剛硬!怒目瞥了一眼提著長斧的戶無御,意思明瞭。
會意的戶無御嘆了口氣,震了震長斧,“怕那老東西作甚?就像十庭長老說的那般,俺瞧著此時的他就沒有那麼的好受,氣息浮躁不穩,妖氣虛幻,想必已是了強弩之末,咱們此時動手,砍了他的腦袋可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好事兒。走?”
“我還是覺得不妥,若......”
“哎呀,我的老哥哥呀,虎王的仇咱得報,這是咱金翅虎的顏面呀!”戶無御瞧得他依舊的遲疑,商討道:“這樣吧,倘若一會兒戰了起來,俺沒能砍了那南蠻老兒的腦袋,回來後俺就將腦袋給你,任憑老哥哥踢耍著玩便是!咋樣?”
“說什麼混賬話呢?!”戶無攻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覺得咱們這般作為太過的唐突了,不如讓其他妖族的強者先磨滅了那老頭兒的氣焰,消耗折磨死他,那時咱們再找回顏面亦可,更加的手到擒來不是?”
"殺了他......"戶雷丁又是低沉一言。
“磨磨唧唧的像個老孃們兒!”戶十庭啐了一語,“打咱的臉面那就是不成!這口氣你願意忍著就忍著,無御長老,咱們走!這份功勞他不要咱們要,到時候虎王封賞時可有他眼饞的!”
話罷,戶十庭忽的迸射而起,急匆匆的便裹挾著妖氣朝著那南蠻老兒衝了去。戶無御嘆了口氣,轉身便提著長斧欲要跟去,兄長戶無攻拽住了他的一隻臂膀,輕聲提醒道:“那老頭絕沒有這般的簡單,戶十庭意在貪功,稍後情況不對時勿要意氣用事。你愛面子,嗜戰,但是一定要聽我的話,那時無需管這些身外之物,速速退回便是。”
戶無御重重點了頭,“老哥哥且安心,沒有老哥哥為俺防禦,俺不會那般的心裡沒數。”
二者相繼點了頭,戶無御提長斧急衝而去,瞧著那肥頭大耳的急躁身影,他撇了撇嘴,低喃道:“這份功勞豈能讓你獨吞了去!?俺們兄弟倆,又豈能一直被你給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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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雪飄峰一掌震退了金翅虎王戶雷丁之時,靈狐帝晨兒一行皆是將視線齊刷刷的看向了位於高出的雪老雪飄峰,此時雪飄峰為他們所爭取到的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浪費著,他們心中有數。
“走吧。”沙一夢從天降落,手中赤沙巨劍顯得有些暗淡無色,少了些許的鋒芒,“雪老為我們爭取的時間,多有浪費就將致他與危機之中更深一步。狐帝,別辜負了雪老的一番心意,更不要意氣用事,確實該走了,不然真的就沒機會了。”
靈狐沉吟了片刻,無奈終是點了點頭。雖然他想著手刃了這些致使舅舅白染受害的妖族與死地,可是此時的他們哪怕有著三千數目的雪山妖兵亦不可能是數十萬華夏妖兵的對手,且更何況華夏妖族中的強者並不在少數,畢竟妖王之屬是整個華夏妖族皆至的重大儀式。
為了不辜負雪飄峰,靈狐轉過了身去,沉沉道:“走吧,回華夏了。”
話語落罷,墨七墨八陪在了靈狐的身側,待到靈狐走至了安安靜靜躺在陸湘琪懷中的白貞處時,沙一夢已經將白貞從何痛哭不已的陸湘琪懷中抱了起來。
看著如此痛心疾首的陸湘琪,靈狐終是忍不住的瞥了一眼正在相互哭訴著的令玉令翡姐弟二人。
令翡抱著姐姐逐漸冰冷的身軀,哭的像個小孩子,“姐,別離開我,行嗎?”
躺在令翡懷中的令玉忍不住的留著眼淚,但卻欣慰的笑著,她撫摸著弟弟令翡的臉龐,“小翡,好好的活著,別這麼急著來找姐姐和你哥,大仇可以不報,但你必須要好好活著,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