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仗劍瞬間火大,慍怒道:“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
一人拿著前端綁裹有紅布的鑼錐敲響了轉盤下面的銅鑼,同時在轉盤後面也有人已經搬出三張大圓桌,桌子的正中間分別豎立著“瞬死”“久死”“活”這三個立牌。
銅鑼被敲響,賭徒們封搶著在第二章圓桌的“久死”上面瘋狂拍著貢獻卡,同時將已經寫好數值和名字的卡片丟在了圓桌上,一時間統計數值籌碼的人忙的不亦樂乎。
“瞬死”在轉盤上的面積很大,但是賠率並不高,“久死”則是同前者相反,而在這三張圓桌上,“活”的圓桌並沒有任何人在那上面下注,哪怕它的賠率高的最是離譜,也只有賭命的傢伙在活下來之後才能享受到這份天大的驚喜。
但見慣了以往命運賭盤的人都不會是那個傻子。
一位小弟抱著一件黑毛大貂的寬大風衣出來,為黑老三披在身上,就像是認真起來就要穿在身上的戰袍一般,只是在這件風衣的後面則有些用毛筆勾畫的沒有接頭的圓,然後就是一個猩紅如血色的“賭”字。
氣場變強的黑老三捏著手中的粗香菸,走到大黃狗面前,吐出濃濃煙霧,道:“這可是賭上性命的遊戲,你可是做好了覺悟?”
安樂點點頭,“沒做好覺悟的話我就不會回來。”
“我很佩服每一位想要以命博貢獻點的勇士,你是我所見過的唯一一個甘願賭命做賭注的,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吃虧?”黑老三說著話就瞥了一眼身旁的大白貓。
安樂道:“我覺得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值得我去冒一次險。”
“哪怕沒有人能在命運賭盤前活下來?”黑老三格外強調了最後三個字。
害怕自然是有的,但似乎還存在著某種神秘的詭異氣息......安樂看向貝琳達,“這一刻,我無比相信這位大白貓女士,因為你的輪盤上,只有微乎及微的機率是幸運,而其他的,全都是厄運。”
在賭的其實並不是生死,而是貝琳達女士那詭異的“子彈打不中我”以及“驅散厄運”的話,是否是真的。
黑老三抽了口香菸,頓了一會兒,問道:“這位大白貓女士是最高籠子的貓,那你這位大黃狗是什麼?貓,還是要成為貓的狗?”
黑市的黑話裡貌似並沒有“狗”這一說吧?安樂皺眉道:“我聽不懂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黑老三突然眯起了眼睛,眼睛突然變得深邃起來,一字一頓道:“畢業後,不是就可以選擇工作了嗎?”
他知道我是學生?!
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暴露出來我學生的身份!
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說自己的身份已經在黑市裡暴露了?這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還是說他是在試探?
好在此時是有帶著面具,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臉......安樂短暫的驚愣之後,故作淡定的笑道:“黑老三先生,難道我看起來不像只貓嗎?”
“誰知道呢。”黑老三吐出濃濃煙霧,突然大笑,就像是剛才的話全都是在開玩笑一般。
始終站在旁邊的貝琳達笑道:“也許他的命運只允許他做一隻老鼠。”
活在陰暗與罪惡生死中的老鼠嗎?不,我是要成為廢土狩資者的戰士,可憐的貝琳達,你倒是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安樂心中如是想著,沒有同她搭話,弄得就好像貝琳達在自說自話,也許她就是在自說自話。
黑老三瞥了她一眼,明顯沒有聽懂這隻貓說的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跑來一名手下,對著黑老三附耳說了些什麼,後者沒有任何的表情起伏,哪怕是精細與微表情觀察的安樂也猜不出他們說的事情是好事還是壞事。
隨著黑老三擺了擺手,這名手下匆匆離開,隨即便聽到銅鑼敲響,一人扯著激動的嗓子喊道:“命運賭盤,夜市裡的傢伙們,現在開始最後一輪的下注,限時10分鐘!讓我們狂熱起來吧!”
本就瘋狂的賭房門前,更是隨著這敲鑼聲的迴盪,紛紛有從不同角落小巷裡朝著這邊跑來的狂熱賭徒,一時間這裡已經圍滿了斗篷面具人。
安樂很驚訝與這份大陣仗,尤其是拋頭露面的黑老三,他似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相貌會被記住,無所謂。
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和這位黑老三聊些什麼,說不定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也說不定。
抱著這份心態的安樂看著正看向命運賭盤而露出期待笑意的黑老三,問道:“你抽的煙叫什麼?”
黑老三斜瞅向他,晃了晃手中的粗香菸,“舊世界稱之為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