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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 這得多疼呀

說著她便泣不成聲,木屋法器內傳來恩恩嗚嗚的安慰聲。

並非是因為此事而不出手救人的涯辰深感無奈,旋即便對玉憐怡講出了她先前犯病時的荒唐事,最後玉憐怡哭愣住了,涯辰手負與背,道:“眼下他已無力迴天,又何況今日我太過勞神傷力,恐是救不得了,你趁早和他做個告別,人生在世,陰晴圓缺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早日看開,早些讓他走吧。”

玉憐怡“噗通”跪在地上,“前輩,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大師兄,他,他......求您啦!”

接連磕著響頭,涯辰也不可奈何,最終這個怪人將其給制止,蹲下身子,問道:“你可敢冒險?”

“敢!”玉憐怡毫不猶疑的堅定回道。

涯辰追問道:“若是冒險之後,亦救不了他,你......”

“我不怨任何人。”玉憐怡接過話茬,求道:“前輩,只求您是真心救我大師兄,玉憐怡來日當牛做馬,亦會報答前輩的救命之恩。”

“好。”涯辰站起身來,肅然道:“那你且需應我三個要求,若你可以做到,我便賭上我這妖途醫聖的虛名,去冒險一場。”

聽到這話,玉憐怡哪裡還顧得上什麼三個要求,哪怕此時的涯辰前輩提出一百個要求,只要她能做到,她都會竭盡全力的去做。

玉憐怡誠懇道:“前輩,您請說吧。”

涯辰頷首道:“其一:此次冒險你需去求一人取一罈純淨陰陽血來;其二:待你們離開之時,需將你那位五師兄留在我處,為我和天羽整日顛勺做飯,限期八十年;其三:我不醫治任何失憶症狀,所以不會去治你的病。僅此以上三條,能夠做到的話,待你取來一罈純淨的陰陽血後,我便出手竭盡全力的去救治你大師兄,說到做到。”

此行一遭,本來亦是想著治療這纏繞折磨自己一年多的失憶症狀的,可是為了大師兄,這個可以捨棄。第二點的話,五師兄顛勺八十年,也就是耗盡一生,雖然不情願,但想必五師兄知道是為了大師兄的性命,他也絕對會答應的。

可是至於第一條,什麼是陰陽血?而且還要取走人家一罈來!這種弄不巧便會失血過多而死的事情,誰會答應?

就在玉憐怡猶豫之時,忽有一爽朗之聲飄入耳中。

“涯辰前輩,需要帝晨兒一罈陰陽血這種事何須同桑桑姑娘商量,為救人,您取走便是。”

逆著搖曳火色,迎面走來一襲白衣,爽朗灑脫之容映在了滿眼淚花的眼中,玉憐怡又驚又喜,趕忙便要對其行禮,只是對方袖袍輕揮,已有一團清風將其制止。

涯辰提醒道:“青丘狐帝,你體內陰陽鎖此時是何種狀態你不會不知,救人我需要的可是一整壇的純淨陰陽血,可別忘了,陰陽血的消散速度,可等不了你供血太慢的速度。輕則體虛至極需保養半月,重則失血過多而亡,為了這一前不久對你大打出手的人類,可不值得。”

玉憐怡歉然蹙眉,“帝公子,我......”

“什麼都不要說了,救人要緊,不是嗎?”帝晨兒灑脫一笑,旋即便將玉憐怡扶起,道:

“涯辰前輩,就在前不久我想通了一個道理,若是一直糾結別人主觀意識下的流言蜚語,那最終受累的人便只有我自己,與其在被人指指點點,或是痛罵中受苦煎熬,不如堂堂正正的走我所走的路,任由別人去說。而且凡事不會空穴來風,其中必有我所不知之事,亦有旁人不懂之情,我不深究那事,其實正因為那些話並非從桑桑姑娘的口中說出,其中隱情為何,我亦不想探尋,就此作罷,只當是過去了便是。”

聞言,妖途醫聖涯辰忽而大笑,“竟沒想到你竟有如此覺悟,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帝晨兒趕忙抱拳笑道:“晚輩不敢,不敢。涯辰前輩嚴重了。”

二人說話間,一旁的玉憐怡沒有任何的插嘴餘地,她再一次被這位帝公子給震撼了,心中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好,只是暗暗唸叨:若帝公子便是那一襲白衣,該多好。

話罷,妖途醫聖涯辰在一片狼藉廢墟之地尋來一陶壇,在交給青丘狐帝之後便去了一處僻靜之地閉目養神去了,畢竟所要一罈陰陽血為純淨陰陽血,聯絡到陰陽血所消散的速度,這個是個不小的工程量。

在接過陶壇之後,青丘狐帝帝晨兒行至篝火前,令墨七抬起自己的手臂,由墨八將陶壇對準位置安排妥當,妖氣化刃,毫不猶豫的便割開了手腕,一滴滴金色的陰陽血在這火色之下顯得較為醒目。

這一夜,對陰陽血並不知情的玉憐怡緊蹙著眉頭,愣是陪著心疼心酸了一宿,那一滴滴金色鮮血滴落,那一次次毫不猶豫的割破手腕,她哪怕睡意再濃,亦是早已被這一次次不停歇的割腕,給驅逐消散殆盡。

看著帝公子的臉色逐漸的蒼白,看著依舊不曾流滿一罈的金色血液,看著那一次次割腕。

她甚是心疼感動。

這得多疼呀。

帝公子,您的這份恩情,玉憐怡今生無以為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