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青道長反問道:“此事難道不是一件福事?”
帝晨兒頷首:“禍福相依,本王不覺得它沒有弊端。”
面對他的理智追問,立青道長擺手道:“此乃天庭要聞秘事,可同天機,天機是不可洩露的,故此,此事在今日不提也罷。若是哪一日妖王想通了,便可以普及妖族,為了打破那六道輪迴針對妖族的漏洞,天道誕生衍化而出法器春秋輪迴筆,以及生死簿,只要妖族眾生在生前持筆簽下各自名字及生辰八字,便可入輪迴。
當然,日後也會完善這一制度,不需要眾生親自執筆去書在生死簿上,稍改傳統習俗,在誕下那日稟告天地便可。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且可日後再議。”
對於這件事,帝晨兒亦不敢獨斷專權,他雖是妖王,但只要牽扯‘生死’之事,便並非他一人之事,乃是每一個獨立個體的頭等大事,更何況其中利弊尚且不明,他就更無法去應下這事。此時雙方皆無商定之意,帝晨兒便詢問了陰曹地府的所在,和如何去往一事,但皆被對方用‘天機不可洩露’給拒絕回答,只是從對方的口中得知了一個全新的定義,那便是‘陰間’、‘陽間’、‘鬼’,等等。
也得知了鬼在陰間其實同人在陽間相差無幾,有好人便有壞人,有聽話的鬼,便有不聽話的‘惡鬼’,日後也會隨著幽冥地府的完善,去完善出一些就像是‘危亂禍殃’‘難劫’之類的危險等級劃分,也會去尋得一位捉鬼之差。
待到立青道長走後,帝晨兒若有所思的向玉憐怡問了一個有意思的問題。
他道:“鬼,是否可以重回陽間?”
聞言,玉憐怡不敢回應這個問題,但是心中或多或少的還是有著答案,只是她不好說,也不敢去揣摩天機,更不敢去鑽天庭神權的漏洞。
總體來看,后土娘娘的六道輪迴是一件再好不過的福事,此時天庭神權亦很重視這個幽冥地府的管理,但礙於並不知曉其中利害的帝晨兒,不敢去多做想法。
“桑桑姑娘,你說......用春秋輪迴筆寫在生死簿上的名字,會不會就相當於將自己的陽壽送到了別人的手中?”
“帝公子是怕生死掌控在天庭神權?”
“我是妖,是青丘狐帝,更是半數妖族的王,是仙門神權的對立面,如果生死交給他們,這雖然是一件福事,但我也會成為妖族的罪人,不是嗎?”
“這......也是。”
“如果你和藍碑眾人的名字皆出現在生死簿上,你難道不怕嗎?”
“是有些怕......”玉憐怡蹙眉道:“但我覺得仙神們是不會胡亂做事的。”
帝晨兒瞥她一眼,並沒有回應這句話。他心知肚明,如果不牽扯到利益,那麼一切皆可以按部就班,可是一旦發生利益衝突,那麼人家大筆一勾,厲鬼勾魂,無常索命,多少妖族就會這般輕鬆的葬送性命?
至少再沒有徹底搞清楚這件事之前,萬不可草率,也萬不可以輕信與仙神。
凡事,皆利字當頭,隨手便可扛起大義為纛。
登時,忽有一道粗壯的天譴驚雷劈落而下,聲勢浩蕩,震耳欲聾。
原本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事情,卻在接踵而至的數道驚雷同劈而下後,惹來的魏宅內的喧鬧躁動,帝晨兒和玉憐怡也是因此才快步匆匆的走出房內。
瞧得人影匆匆皆朝著後院走去,帝晨兒同玉憐怡齊齊飛落至房頂瓦片上。
恰在此時,一道天雷從天而降,劈落在後院的那方詭譎的半塘池塘之上,緊接著數道天雷同劈那處,而那水中隱有龍吟之聲傳來。
“蹊蹺要現了。”
帝晨兒皺眉低喃一語,旋即便化作流光朝著那方半塘而去,玉憐怡緊隨其後,亦是好奇凝重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