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佬趁人群散去,要求保安替他查二樓的監控。
保安撓著頭,把滿屏的雪花指給肥佬看:“監控出了故障。”
肥佬癟嘴罵道:“媽媽的,早不出故障,晚不出故障,老子這裡出了事就出麻煩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還有更多的麻煩等著他呢!
出了會場的文博帶著蔡子倩一路往西,一直跑了十幾個小時才停下來,司機顯得很惶恐,車上一個男人帶著一個一直昏睡的漂亮女人,他,他該不會攤上綁架案了吧!
一路上,他一直在咽口水。
文博看出了他的疑慮,並沒有過多解釋,解釋就是掩飾,說得越多麻煩也就越多,他現在能理解為何蔡子倩在人群中話很少了。
他帶著倩倩來這裡是為了找一位朋友。
在H市時,一次偶然的機會結識了這位身在帝都的朋友,當時,他非常的窮困潦倒,揹著一個大大的破揹包,鬍子拉碴的看不出他臉上原來的輪廓。他遊魂似的行走狀態讓路人對他避而遠之。當時,文博還是一個學生,從這個人身邊經過的時候腦子裡閃過一個激靈,那個男人眼神似乎在告訴他他希望得到幫助。
文博後退了幾步橫在那個男人面前:“你好!”
男人茫然地看著他。
“這裡是H市,你要去哪?”
那個看著比文博還高大的男人聽見有人跟他說話,激動得哭了,他用沙啞的嗓音哽咽著說道:“我,我是帝都人。”
文博並沒於急於問他,等著這個滄桑的男人宣洩他的遭遇。
果不其然,他是出來見網友的。
結果被仙人跳。
那個女人聯合幾個男人把他帶在身上的現金、卡、身份證都給搶走了。這種遭遇隔三差五的就有,通常能上鉤的無非兩種人,一種是心思單純善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還有一種是被對方給勾了魂迷得神魂顛倒的情況下失去最基本的判斷力。
很明顯這兄弟屬於後者。
“那你,是想報仇還是想回家?”
“我想吃飯。”滄桑男子嚥了咽口水,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在這種資訊時代,丟了手機又丟了錢無疑是致命的。
他也學人撿塊粉筆頭在地上寫著希望好心人給兩塊飯錢這一類的話,結果,被過往的人用鄙視的眼神看得他抬不起頭,錢沒要到,還被保安,巡警追得滿地跑。關鍵的三樣東西不在手上,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僅僅幾天時間憔悴得像個五十歲的大爺。
文博帶著他去了理髮店,理完髮之後又帶著他去吃飯,吃過飯之後又帶著他去買車票,回帝都的車票,而這個叫羅海洋的男人對他感恩戴德,發誓日後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他。他回了帝都之後一直跟文博有聯絡,計算機天才的羅海洋每一年的年底都給文博寄上一些東西。
由於他寄的東西非常的不合文博的品味,文博收到之後都是隨手上書房裡堆,但是那個地址,他記得很清楚,就在這個山莊裡。
羅海洋什麼情況,他其實並不知道。
但是,在帝都人脈並不廣的他目前只能冒險找羅海洋了。
文博抱著蔡子倩下來之後,看到了類似宮殿似的大門,帝都這種地方,即使是郊區,能有這麼宏偉的建築足以說明居住在這裡的人是什麼樣的身份。
他出現在門口時就已經引起裡邊人的注意了,羅海洋看到曾經的救命恩人出現在他的莊園,眼睛瞪得老直,他使勁拍自己的臉,不是做夢啊。
是他的恩人。
羅海洋的手指都在抖,他連鞋子都沒換,汲著一雙家居拖鞋往外跑,嫌跑得不夠快的他還把蒙了一層灰的滑板拖了出來,踩著滑板來到了大門口,親自替文博開了門。
文博看著他,幾年不見,他的樣子有些變化。
好像更滄桑了。
“文老弟,可把你盼來了。”羅海洋激動得要去握文博的手,伸出去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文博的兩隻手抱著一個女人,騰不出手來。
“我們遭人暗算,想在你這避幾天。”
羅海洋笑著撓頭:“跟我來。”
他把文博帶到了山莊裡的滕王閣,這一路跟著羅海洋走過來,除了羅海洋本人,並沒有看到其它人,他多問了一句:“你一個人住。”
羅海洋這個大個子在文博面前像個害羞的小孩似的,不停地撓頭:“其實的,還有姐姐和弟弟,父母,還有姑姑,叔伯,他們各自在外都有自己的生意,平時就我一個人在家。”
論熱鬧程度,跟他文家類似。
論誇張程度,又跟白路家很相似。
這麼大的一個莊園,就他一個人,文博上下打量著他:“你會打理莊園?”
“莊園不是我打理的,家裡請了不少幫工,昨天看他們把莊園打理得很好,給那群幫工放了兩天假。文老弟,需要人手啊,那我打電話把他們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