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容容不說話,只是一臉黯然,韓悠悠輕嘆一聲,看向許容容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憐憫,“容容,有句話雖然我知道我不該講,但是我還是要說,如果說喜歡裴墨衍會讓你丟失你僅有的尊嚴,那麼我寧願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現在許容容這個樣子,跟一隻金絲雀有什麼區別?都是被關在華麗的籠子裡,主任開心時逗逗,不開心時,就將它一直鎖在籠子裡。
聞言,許容容臉色越發黯然,直到韓悠悠離去,許容容仍舊在想,韓悠悠說的那些話,的的確確是真的不是嗎?
坐在露天陽臺的藤椅上,許容容握著那張聘請書,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她在後花園中找到了正在修剪花枝的老曲,直接開口,“老曲,我要聯絡裴墨衍,你想辦法讓我聯絡上他。”
許容容的語氣,帶著深思熟慮後的鄭重。
老曲聞言,停下了手中修剪花枝的舉動,抬頭看著鄭重其事的少奶奶,“少奶奶,您這是?”
老曲有些開心,看來少奶奶這是打算主動出擊了啊!他哪有不幫忙的道理。
許容容眼中神色堅定,“我想見阿衍,但是首先,你先讓我聯絡上他。”
許容容知道這段時間裴墨衍肯定是故意躲著自己,雖然老曲說他在日本出差,但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出差半個月都不曾回來的?
“好,我這就去給少爺打電話,少奶奶您稍等。”老曲看起來很是高興,喜上眉梢的模樣,讓許容容多多少少覺得,怎麼感覺自己聯絡裴墨衍,最高興的反而是老曲呢?
不過,她並未多想,沒一會功夫,老曲就拿著電話回來了,遞給許容容,“少爺說要跟您通話。”
許容容點頭,伸手接過手機,放到耳邊,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半天才開口,“喂。”
“嗯。”電話那頭,裴墨衍的聲音依舊低沉磁性,只是哪怕只是一個字,都能讓許容容敏銳的察覺到,裴墨衍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疲倦的樣子。
“沒好好休息麼?怎麼聲音這麼啞?”她本想直接提正事,可是到底忽略不了裴墨衍低沉的嗓音之中的喑啞,關切的開口。
“嗯,我來這裡後一直在工作。”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繾綣的味道,甚至隱隱帶了一絲笑意。
“工作雖然很重要,可是身體也很重要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如果把身體弄垮了,等年紀大一點再包養就晚了。”她在後面淳淳叮囑。
電話那頭的裴墨衍忍住笑意,不斷的柔聲答應,“好,我知道,可是如果我不拼命工作,就不能早點回去見你。”
男人的話像是羽毛一般,輕輕的拂過許容容的心間,惹得她心裡酥酥麻麻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阿衍,我想跟你說件事。”許容容終於想起正題。
裴墨衍此時心情正好,連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你說,我聽著。”他現在似乎極為愉悅,許容容甚至能想象得出,他此時此刻微微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模樣。
“我想出去工作,你知道的,我是醫學院的,所以我想靠我的能力,去救治更多的人。”
她從小就喜歡白衣天使的姐姐,幻想著長大以後也能像他們一樣,長大之後,她的願望也並未改變,仍舊是希望以後可以像真正的白衣天使一樣救死扶傷。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漫不經心的說著,喜怒難辨。
對此,許容容握緊電話,目光看向遠方,並未落到實處,深深呼吸開口,“裴墨衍,撕破臉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不是麼?畢竟,我們之間的合作,還要繼續。”
她知道裴墨衍不會這麼輕易就答應,也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
聞言,她能明顯感受到對方輕嗤了一聲,似乎極為不屑,“你威脅我?”頓了頓,他輕笑,“所以現在,是有人給你撐腰,長本事了是麼?”
許容容眉頭微蹙,她只是想要出去工作而已,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撕破臉,因為,她也不想啊。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乾澀異常,“沒有,我只是想要出去工作,我不希望自己一直做一株菟絲花。”而所謂的有人撐腰,更是胡扯,怎麼會有人給她撐腰呢?
在這樣強大的裴墨衍面前,誰有那個膽量給她撐腰?
見對方沒有回應,許容容繼續沉沉道,“我知道你之前因為我去看景軒哥哥所以生氣,可是裴墨衍,難道我連一個朋友都不能有了麼?當初我們說好,會尊重彼此,可是你現在,把我囚禁在這座別墅裡,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尊重麼?”
她聲聲質問,語氣冷然,如果裴墨衍現在站在她面前,甚至能看見許容容共臉上冷然的神色。
對於她的控訴,裴墨衍卻輕笑一聲,聲音低沉而性感,“容容,你在怪我。”他知道這隻傻兔子一向都是愛憎分明,以往如果有什麼不滿,她會立馬發作出來。
他原以為這一次也一樣,可是沒想到,這隻兔子的忍耐力遠遠超乎他的想象,硬是忍了半個月。
他還在想,到底她會什麼時候跟他開口要求自己放她出去,現在看來,比他預想的遲了很多。
“不過,這件事情,等我回去再說,我今晚八點到家,至於怎麼才能讓我同意,容容,我拭目以待。”
說完,不等許容容有所反應,裴墨衍啪嗒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