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易先生握著懷錶的手微微一頓,然後將其中一塊懷錶還給許容容,薄唇微抬,“許小姐是個很奇怪的人,你先生上次帶著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曾經提過濱江的開發案,可是許小姐明明知道這塊地的合作權是我說了算,卻從未跟我提起過。”
對於易先生不懂聲色的轉移了話題,許容容並未發現,而是直截了當的開口,不帶絲毫猶豫,“這件事情我先生也並未詳細跟我說什麼,而且我認為,我跟易先生也只是萍水相逢,就算我提了,易先生也未必會答應。”
然而,易先生眸中卻有著絲絲縷縷的笑意,讓人捉摸不透,“許小姐不試試看,又怎麼會知道我不會答應?”
許容容聞言,眯眸看向易先生,頓了半晌,唇邊微微挽起,“我先生商場的事情,我一向不喜歡參與,濱江的開發案,他如果拿不到,那也只能說是他技不如人,就要願賭服輸。”
許容容的回答,讓易先生似乎極為滿意。
不過等到車子停下,許容容下了車,才發現面前是一座如同中歐世紀的古老莊園。
驚歎之餘,許容容也並未想起問些其他問題,“這兒應該是不對外開放的吧?”
易先生見許容容的驚詫寫在了臉上,帶著她走了進去,微微頷首,“恩,不過招待許小姐,我也只認為,這兒才能配得上你。”
一路走去,許容容四處張望著,到處都泛著那種世紀感,會讓許容容以為,這兒說不定以前是一座遺址,然後被開發保護成了這副模樣。
就連假山上的石塊兒,都透露著歷史的厚重感。
一路觀賞下來,許容容終於被帶到餐廳,這才發現,餐廳裡面的壁爐正在然著火,撲面而來的溫暖之意,全都是因為壁爐裡面的火傳來的溫暖感。
在易先生的指引下,許容容坐在了餐桌旁,看著牆上掛的一些比較奇怪的東西,好像是動物的皮毛。
以及其他一些標本之類的。
“這兒看著像一座私人宅院一樣。”許容容四處看了看,然後開口道。
易先生雙手交叉,抵在下巴上,薄唇微掀,“許小姐喜歡嗎?”
許容容點點頭,“我挺喜歡的,這兒處處都給人一種歷史的厚重感,好像中世紀的古堡,讓人永遠意想不到,下一秒你會遇見什麼東西。”
聽見許容容評價,易先生那雙琥珀色的雙眸看著許容容同樣略微泛著些許琥珀色的雙眼,嗓音淡淡,“如果喜歡,許小姐可以隨時來這裡。”
聞言,許容容頓時一愣,然後立即搖頭,“不不不,易先生,雖然我喜歡這兒,但這畢竟是易先生你的私人領地,我進來不太好。”
許容容發現,易先生看著她的時候,總覺得他在透過自己,看著別人。
但是自己這張臉,沒聽說過跟誰長得特別像啊?
見著許容容有些拘謹,易先生頓時舉起紅酒杯,遙遙舉杯,語調溫溫的,“許小姐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著跟許小姐特別投緣而已,因為我曾經有幸,也有許小姐這麼大女兒。”
聽見易先生沒有別的意思,許容容頓時心裡稍稍放鬆了些,轉而聽見易先生提起他的女兒,頓時問了一句,“看易先生的模樣,您的女兒應該長的相當漂亮。”
許容容由衷誇讚。
因為易先生的確是個優雅俊逸的男人,身上散發著那種獨特的魅力,年輕的時候,能看出來,應該有很多女人喜歡。
易先生卻要搖搖頭,聲音極淡,眉心微擰,“她長得比較像她母親,不過……她可能不太願意見我。”
“怎麼會,天下間哪有孩子不願意見父親的,如果易先生拿真心對待她,把她當做女兒好好疼愛,我想您女兒肯定能接受你的!”
說起父親,許容容就想起許嚴,仔細想想,這天下間,應該沒有哪個父親,會像許嚴一樣,對待自己的女兒,如同仇人一般。
見著許容容似乎神情間有些落寞,易先生語調輕柔的問,“許小姐的父親呢,對你好嗎?”
許容容自嘲一笑,笑容苦澀,“這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易先生一眼,覺著子女很重要的。”
許嚴就是一個例外,當初許安蕊跟林芬進門,直接將她跟他哥掃地出門。
霸佔許氏,他們三個人才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抱歉,我是不是提起你得傷心事了?”
許容容共搖搖頭。
一頓飯下來,由於易先生極為健談,所以許容容也並未覺著尷尬或者是冷場之類的。
易先生派司機將自己送到許安辰的公寓外,剛推開門,就發現林未晚竟然也在。
於是開心的打了一聲招呼,“未晚姐,好久不見。”
林未晚見著許容容,臉上笑容溫淡,紅唇微翹,“你好,容容。”
許容容坐到林未晚身邊,看了一眼在廚房裡忙碌的許安辰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突然問林未晚,“未晚姐,我覺著看我哥的樣子,他估摸著替你做一輩子的飯都願意。”
林未晚順著許容容的目光看去,看見許安辰修長而又高挑的背影,眸底滿是笑意,“是,我也願意一輩子吃他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