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眼巴巴看著桌子上的東西,直咽口水。
蘇荷見狀,拿出兩塊米糕遞給他,“乖,吃吧。”
那孩子小聲說,“謝謝姐姐。”說罷,他接過米糕大口吃起來。
吃完東西,蘇荷又安排爺孫二人在一旁屋子休息,隨即把周景寒叫出去。
“王爺,看來因為丟了東西一事,牽扯到的人太多了,王爺到底拿了什麼?此事總該有個了結啊。”蘇荷皺眉說。
周景寒面色沉重,顯然也在思慮此事,他回答說,“我拿的那東西,事關劉逢前程,他自然會著急,只是沒有想到,這安慶縣積弊到這個地步了,今天若不是親眼見到,我都不敢相信。”
“那……接下來呢?”蘇荷問。
“很快就要完成了,就要到了收網的時候了,憑著劉逢這個反應,也可以確定他那不正之心思!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不必掛心了。”周景寒輕聲說。
蘇荷點點頭,如今她也的確是不能做什麼,而且她也支援周景寒,必須要把那證據拿好,劉逢這種人,不配為官!為了安慶以後的安寧,如今只能這麼做。
劉逢幾乎把安慶縣翻了個底朝天,可是還是沒有發現自己要找到東西,一時無法,只能靜觀其變,周景寒則是又加快了收集證據的步伐。
百里之外的京城也一樣不平靜,自從蘇念“去世”,整個蘇荷的肅穆憂傷氣氛還是沒有改變,雖然大房並不是真的替蘇念傷心,但是樣子還是要裝的,只是這裝的久了,總是會厭煩,大夫人也煩膩了,於是這日偷偷出府逛了幾家首飾鋪子,可是這卻被二房的人看到了,蘇府再一次不得安寧了。
大夫人才剛回到府裡,老夫人就派人把她叫了過去。
梁夫人不知道是什麼事,只能過去,剛進屋子,就衝上來一位白髮老太太,她指著梁容的鼻子大罵,“好你個惡毒婦人!今日,我非好好教訓教訓你!”
梁容認得此人,是二夫人的嫡母。梁夫人此時心裡卻是突然一驚,忐忑不已,難道二房發現蘇念沒有死?知道了她暗中所做的一切?
梁夫人一整顆心都提起來了,這件事情要是敗露了,那她可就徹底完了。
但梁容見慣了大風浪,於是還沉穩應答,“陳老太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老太太氣呼呼的,“你還有臉問?我家念兒剛芳逝,你就耐不住了,公然出去逛街買首飾!你配做一個當家主母嗎?你這是公然看不起我們,當我們陳家無人了嗎?還有,念兒出殯辦的小家子氣,她生前就不曾受到什麼優待,如今沒了,走的還不體面……”說著,她又嗚嗚哭起來。
梁夫人雖然被罵,但是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他們沒有發現真相就好。
梁容為了不把事情鬧大,只能暫且忍著,並且好言好語的,“老太太,念兒出殯一事,辦的可是不算小啊,按說她只是一個未出閣女子,沒有什麼過於尊貴的身份,這個規格已經算是出格了,若是規格再大些,只怕傾城之中會有人非議的。”梁夫人意重就輕,絲毫不說自己出去逛街買首飾一事。
老夫人也被梁容帶到這個話題上來,仍舊撒潑一般,“我不管,念兒……我可憐的念兒,如花似玉的年紀啊!”
蘇家老夫人見狀,也有些不開心,雖然她偏袒二房,但是這陳老太太來鬧事,的確是丟臉。
二夫人也是個會看臉色的,她見蘇老夫人不高興了,於是忙走到自己母親旁邊,哭著說,“母親,算了,念兒已經走了,這些事情我們不再追究了,說到底還是我命苦啊,竟然看不到念兒出嫁就……白髮人送黑髮人,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梁夫人畢竟是心虛,於是只能盡力安慰,二夫人母女抱在一起哭,但是陳老太太終究不再大吵大鬧了。
蘇老太太也抹著眼淚,她對陳老太太說,“妹子啊,念兒走了,我們都很傷心,只是,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了,咱們也無可奈何不是?就不要再鬧下去了,要不然,念兒九泉之下也不能放心啊。”
大堂屋裡的女人們都抹著眼淚,哭哭啼啼,更是加重了蘇府的慘淡之氣。
蘇遠卿的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此時,他站在御書房裡,面前皇帝正臉色陰沉,整個房間靜謐的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剛剛蘇府二夫人的孃家老爺子竟然在朝堂上公然彈劾他!說他的一位遠親欺男霸女,連證據都找好了,字字敲在他的心上,這是他在朝為官這麼多年,第一次遭受到這麼嚴重的彈劾。
皇帝在朝堂上就已經訓斥他了,如今下了朝,又把他單獨叫來,蘇遠卿此時心裡那叫一個忐忑啊!
良久,皇帝終於出聲,“蘇遠卿,這件事情,你可是有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