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邊關多麼急切,後方的氣氛總是帶著些許的鬆懈,尤其是在剛剛開戰,訊息還未在整個幽州傳開來的時候更是如此!離開邊關後,一路偷偷跟隨馬家商隊的墨悠悠也有了自己的目標,那就是浪劍閣的闕德仁,在離開邊關前她已經瞭解清楚,知道那日和罪囚營的囚兵相見的人就是雲州浪劍閣的闕德仁!
“一個浪劍閣弟子不和自己的商隊在一起,跟著你們?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墨悠悠坐在馬上,和寒霜雪遠遠的吊著馮長玲的商隊。
“二姐,我看要不我們把他抓過來拷問一番?”寒霜雪提議道。
“拷問?”墨悠悠搖了搖頭,“對這種非核心的,拷問沒太大有意義,反倒會打草驚蛇!?”
“那二姐我們怎麼做?”
“這闕德仁我看面相也不是什麼堅毅之人,我先想一想吧!”墨悠悠伸出右手撓了撓自己的下巴,她覺得也許上次的見面可以繼續……
……
這樣兩人一路騎著馬,偷偷跟著,終於墨悠悠等到了可以比較合適見面的機會,但同樣邊關戰事的訊息也徹底傳到了她的耳朵裡,雖然有些擔心大姐和桐小春,但對她來說現在要做的是幹好當下!
‘這是回來路上第幾個驛站了?’這麼想著,闕德仁下了馬車,到了驛站的闕德仁摸著自己的肚子回憶這回來的一路,很是唏噓!邊關的五道城牆不是那麼好過的,加上過門時或嚴或松的檢查,一堆東西一直裝在胃裡,幾乎整整一天,除了一點紅糖水,什麼都沒吃,越是到後來越是要他的小命!所以這幾天都規規矩矩喝著稀粥或是羊湯,吃著藥和兩個受了風寒的女人一樣,在馬車裡養著。他也是今天到了這個驛站才真的覺得緩過來了,似乎有了些做其他事情的精力。看看驛站的名稱,已經過了一半以上的路程,這也是牛車拉的東西少,走得也快,不然和去的時候那樣,負重大還下著雪,就要十餘天的腳程,而這回來看樣子,好的話也就七到九天的樣子。
闕德仁也是在馬車裡坐的鬱悶了,既然身體有所恢復,入夜又有些睡不著,便一個人出來在驛站一樓的大廳裡逛了逛,這逛著逛著就看見掌櫃身後的貨架上擺放的一瓶瓶酒來,看上面貼的紙是各個地方的名酒有七八種之多!
“這不是——”闕德仁不自覺的出聲,這可是他們雲州的酒啊!還是好酒!
闕德仁看著那酒,努力嗅了嗅那溢散出來的淡淡酒香,就覺得自己嘴裡的饞蟲要伸出來似的!身為以前的紈絝,他也是有酒癮的,還不輕!只是這兩年因為生病,加上錢不多,就是喝酒也只能偶爾為之,還不敢多喝怕傷了腸胃。闕德仁回憶這幾年喝的酒,那就跟馬尿一樣,都是些不怎麼樣的便宜貨,此時看到他們雲州的名酒居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
想想自己已經拿到手的一部分金銀,闕德仁一時間楞在了櫃檯前。
‘今天讓我這腸胃吃點小虧也不要緊吧?一到幽州我就去看名醫,應該不礙事吧?’這麼想著,闕德仁就越來越激動了,他一邊用右手摸著自己的肚臍眼周圍,在驛站掌櫃的眼裡奇奇怪怪的揉來揉去,一邊在心裡嘀咕,‘看這酒瓶子,應該只有半斤的量,我應該沒問題吧?對!肯定沒問題,一定的!’
看著揉肚子卻一直不說話的闕德仁,坐在櫃檯前的驛站掌櫃放下算盤和賬本,決定開口問問,可就在他要張口的時候,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怎麼?這位公子看上那樣好酒了?”見此時的大廳裡除了闕德仁沒有其他馬家商隊的人,一身便服的墨悠悠趕緊上前。
“姑娘,您是……”轉過頭,看著眼前英媚的笑臉溫柔可親,闕德仁嚥了口唾沫,只覺得似乎在那裡見過。
“怎麼?不記得了!公子,我們在邊境見過啊!”墨悠悠輕輕一禮,繼續保持著親切的微笑。
墨悠悠這麼一說,闕德仁想起來了,這是在和他父親相遇的時候見過的那位姑娘,只是後面和父親說完話後那姑娘就沒了蹤影,他當時還覺得挺可惜的。
“喔!我想起來了,那次匆匆一別,還未來得及問姑娘芳名。”
“我姓寒,你叫我悠悠就好!敢問公子大名?”
“原來是悠悠姑娘,我是雲州浪劍閣——”闕德仁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浪劍閣什麼?公子您怎麼不說了?浪劍閣是門派名嗎?”墨悠悠一雙明亮的眼睛純真的看著闕德仁。
“悠悠姑娘,我是浪劍閣的一名弟子,叫闕德仁。”見對方似乎不太瞭解浪劍閣,闕德仁少了些顧忌,最終還是將自己是浪劍閣弟子的話語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