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霍慶龍承不承認每一支曲子都直擊自己近段時間裡那些無法放下的思緒,而且彈琴者不僅技巧高超,琴音中還飽含情感,而歌喉也是配著琴音不絕於耳美妙至極,他不由的有些好奇面前這位琴藝大家的來歷。
夢前夕不理睬霍慶龍那好奇的目光,而是平靜著心情開始準備下一首曲子,這又是一首情曲。
深深的愛意從曲子,歌喉中傾瀉而出,奔湧流淌,這是一種執著,一種心甘情願……
“我願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她從橋上經過?”這一首曲子又是有唱詞的,霍慶龍記得最牢固的就是這一句了!
“確實是個不錯的故事,我師弟怎麼說?”
“我和王公子嘆起這首曲子的時候,王公子說也許這個願意等他五百年的人背後,還有另一個人要等他一千年。”聽到這句話,霍慶龍是真的愣住了!
“那誰是等我的人呢?”霍慶龍一聲嘆息,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婚約,但很快的他又搖了搖頭,驅散了腦子裡剛冒出來的東西,拿起另一壺酒來……
此時在屋子外面,夢千正和芸香一起喝著茶水。
“敢問夢前輩,這位夢姑娘可是您親戚?”
“芸姑娘,問什麼這麼問?”
“奴家,也是有一點好奇,不過這曲子,這歌喉聽得芸香確實是心動不已,這也是‘搬運者’的曲子?”
“據我所知,詞作者另有其人,至於曲子老夫也不甚清楚。而這位夢姑娘,請恕老夫不能多說。”
“原來如此。”芸香點點頭,她發覺自己只要一份簽名,就免費幫忙有些便宜那位‘搬運者’王非敗了,也許她應該為自己討上一曲一詞,不過今日這幾首曲子記錄下來也是不錯!回頭不妨問問那位夢姑娘。
‘不過奴家我這醉花樓也算安全,沒想到還要前輩來陪著;似乎幾位公子過來也是如此。’
“老夫是怕這小子喝醉了不好回去!自從這三個小子在幽州遇襲,加上近期這幽州的動盪,我們就趕了過來,也是給魔門一點警告!不過少年人遊歷江湖時刻有前輩看著也不是事情,所以這幽州之後就靠他們自己了!”
“原來如此!”芸香點了點頭,她也沒有再多問,就是這幽州應該也是偶爾撐個腰才對!不過就是如此也看得出,王非敗三個弟子確實得了天封的喜愛!
不一會兒又是一首曲子,這首曲子卻是又換了風格,“蠟炬成灰淚始幹……”
“好!好詩!”夢千拍著手,輕輕了鼓了鼓掌。
“是啊!每一首的風格都不盡相同。”芸香也是點點頭,不愧為文壇新的宗師級人物,讓她也不自覺的湧出了些許的佩服,說起來這‘這搬運者’的小說她也許應該多看看。
接著又是兩首曲子,這兩首曲子卻又變了風格,一種越盡滄桑,看盡萬物的感覺悠然而生!不管是沙場飛血,還是高樓寶塔,一切的一切都在都抵不過時光的侵蝕,一切的一切都融化在那一杯濁酒之中,都消解在那輕輕一笑之中,消散的乾乾淨淨……
七首曲子的最後兩曲過後,霍慶龍已經喝得有些高了,他又沒有到先天,酒量再好,面對醉花樓裡的好酒還差著一點道行,看著面前的妙人兒,他心裡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卻是總也想不起來。
“哦!”打了一個輕輕的酒嗝,霍慶龍搖了搖頭,他低下頭看著眼前的酒水,心裡那被曲子徹底引發的心緒在盪漾,一口烈酒灌下去,‘既然已經如此,索性就讓我好好發洩一下吧!’
“公子何必喝的太急,不妨再聽上幾曲?”
“再聽?都已經七首了!你,你這曲子我是聽出來了,是我那師弟特地給我選的,這個小子回頭看我不收拾他,夢姑娘,你……你和我師弟這可以算得上是狼狽為奸了!”
“公子,要不別喝了!”看出霍慶龍有了些醉意的夢前夕略有憐惜的說道。
“無妨無妨,哈哈哈!”霍慶龍也不知道是發洩,還是其他笑了起來!然後他舉起酒杯,“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姑娘很眼熟,要不陪我碰幾杯!”
“若是公子不嫌棄,陪公子幾杯又有何妨。”
霍慶龍晃了晃自己有些醉意的腦袋,看著夢前夕脖間的那一抹雪白,“夢姑,不!你的琴技確實如非敗師弟所說,是大家的水平,夢大家,你會划拳嗎?”
“會啊!”
“那我們划拳!”霍慶龍自從認識了第五純音之後,平日和女子接觸都少了,今天一發洩,放開來,反倒是主動拉著人和他拼酒!
聽著裡面傳來的“六六六——”
“九九九!”
“一點點!”的聲音傳了出來……
聽著裡面不時發出來的動靜,芸香微微一笑,覺得這天封城的三個弟子確實有些意思,但最感興趣的還是那位文壇宗師位置還沒有坐穩的王非敗。她對於王非敗接下來還有什麼小說很感興趣,但也明白歷練中的王非敗怕是沒有時間去長時間的寫書了!不過也許這樣之後寫出來的會更好!
而此時醉花樓裡被不止一個人想起來的王非敗則是靜靜的等著,直到夜深也沒有聽到霍慶龍回來的聲音,這讓他微微一笑,“霍師兄,你可不要怨師弟我呀!”
此時驛站的窗外,柳樹發著新芽,地上也是一顆顆的綠草,一片生機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