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夜色再伴隨著飄落的雪花總給人一種奇妙的感覺,清涼中帶著澄澈,寒冷中透出悽美,黑暗中暗藏孤獨,但也正是這樣的一種感覺讓那內心的思緒都放大了很多,很多!
在這雪中,一男一女與一隻三角龍在雪中聚在一起,別有一番溫情,那是獨屬於他們自己的故事,也許對於與他們來說,這一切最終不過是路上的小歇,但也都是重要的風景……
風在吹著,伴隨著夜色,伴隨著雪花,來到了和王非敗他們同處於山谷的另一處院外,在這裡也有一對人兒,站在雪地裡,看著雪花,看著夜色……
輕輕抬手接下了幾片晶瑩的雪花,然後放到眼前,霍慶龍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緒,回想起他被偷襲的時候,夢初蘭那出乎他預料的功法和招式,再回想這一路上,在山谷裡那些讓他沒顧得上想的事情,他只覺得一時間腦子亂亂的,似乎有被愚弄的怒氣,可也有陪伴中的溫暖,有長久相伴的安然,也有陌生的不解。
“外面涼,你才剛恢復過來,不要著涼了!”隨著話音,擋風的外衣被披在了霍慶龍的肩上。
“我……我,嗯,我是該叫你初蘭,還是前夕?”
聽到霍慶龍這一句問話,那將外衣放到他肩上的素手微微一頓,然後又恢復了動作的流暢,“我以為你會更早的問呢?”
“以前,你說你家人的事情,暫時還不方便和我說,我還奇怪!為什麼?你為什麼會為了我廢了那麼大的勁呢?”伸出左手拉著自己肩頭的外衣,霍慶龍轉過頭來,看著夢前夕的眼睛,那眼睛裡除了溫柔和他的倒影再看不到別的東西。
“是啊!為什麼呢?我也想知道啊!可就是放不下,理不清,想要看著你,身邊有你的影子!”夢前夕說著雙手一伸,然後緊緊的抱住了霍慶龍的腰部,似乎怕他跑了一樣!
這擁抱是那樣用力,讓本來面色複雜的霍慶龍的呼吸都是一頓,可對於這用力,更讓他意外的是他的反應。本以為自己會因為那一點怒氣而掙開來,可真的被抱住後,首先湧起的卻是高興,更是蜜意!
霍慶龍發現自己對夢前夕那擁抱,似乎有一種無法抗拒歡喜,這些年的接觸似乎已經將她牢牢的印在了心間,血中,尤其是這次出來,彼此之間走得更近,居然讓他對彼此的相伴,有了一種習慣,習以為常,如血,如身!
醞釀了好一會兒,霍慶龍終於將心中的那一絲怒意匯聚起來,然後問道:“那,那你是前夕,還是初蘭?”
“都是我,一個是我的名,一個是我的表字!”
“你的字?”霍慶龍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你為什麼一直都不說呢?”
“也許是之後見到你,看著你不願理的樣子,讓我沒有信心吧!真的,我不敢!既不敢說,也不敢衝到你的面前,只能是暗示!”
“暗示?”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對你我的婚約,你跟誰請教過主意,又是那裡得來我的畫像?”
“我小時候反對是——”話音到了一半,霍慶龍就只剩下沉默,此刻他腦海中那已經模糊的那童年玩伴的相貌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變得極為清晰,兩張臉孔,現在的,過去的,不斷的比較,最後在腦海裡合為一體,“原來你那故事說的是你和我啊……!”
不知道何時雪花變的小了一些,那雲層之中露出了一彎月牙,皎潔的月光與皚皚白雪,映襯著站在雪中的兩人,是祝福,還是——
……良久的沉默更能感受彼此的體溫,雪落的沙沙不能掩蓋那撲通心跳,淡淡的幽香透過寒風送入鼻腔,那是女子的幽香,也是醫者的藥香,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曾經的少年早已不是那般肆無忌憚,曾經的女孩也不再只是叛逆,肆無忌憚青春之後,留下的不只是回憶,還有脆弱,留戀,不捨,乃至成熟!
“好了!進去吧!你現在也是有了身孕了!”霍慶龍努力將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平淡淡,在夢前夕聽來有種猜不透的感覺,只是她感覺到那肩膀上的那大手之後,便有了一絲紅暈;而霍慶龍在不由得將手放在了夢前夕的肩膀上時,他只覺得自己還有很多很多的要問,要說,要提,但又覺得什麼都沒有必要,只要看著眼前,順其自然就夠了!
“嗯!”夢前夕輕輕一聲,便和霍慶龍往門裡走去,伴著他們的是那濃濃雲層之中露出的半張月牙……
雪夜之下的燈光總是那麼擁有溫暖的力量,緊靠在一起的體溫也總是顯現著吞噬剛硬的柔和,這力量與柔和在進入屋子中的剎那就將霍慶龍心中那一點點的不樂意給壓的只剩下絲絲縷縷的不成樣子!
“我來唱支歌吧!”
“歌?
“以前給你唱了很多很多,可大都是別人寫的,這一次,我想唱一首自己的。”夢前夕說著將借來的琴擺了出來,放在那裡。
“不是——”看到那琴陌生的樣子,霍慶龍才想了起來,他在茶樓被突然偷襲,注入魔血的時候,夢前夕直接就把自己的琴砸了出去,碎成一地……
“那就唱吧!我聽著呢!”霍慶龍說著拿起那放於鐵爐上的茶壺為自己,為夢前夕,不過他來說以後是叫夢初蘭好,還是夢前夕呢?
“我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