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是太后的壽辰,又恰好是太后五十歲大壽,皇宮裡自是大擺宴席。雲依不管事很久,但太后壽辰那麼大的事她也不會真撒手不管,讓人弄來一顆雞蛋大小的南海珍珠,雲依想若是蕭逸雲準備的禮物和太后心意她就不大出血了,這珠子放她的店裡賣能賣不少錢呢。
壽辰當天雲依早早打扮好,她一身紫色宮裝,發盤起了一個美麗大氣的髻,頭上插了根玉簪,輕施薄粉,整個人美豔動人而又不會過於搶風頭,雲依對著鏡子照了照,十分滿意。嘿嘿,想給她下絆子的人不少,她這麼打扮,總沒人能在她的衣著打扮上翻花樣了吧。
蕭逸雲差人來喚時雲依已打扮妥當,隨著丫鬟到前廳時蕭逸雲坐在輪椅上等著她,雲依慢慢走近蕭逸雲時她心裡生出絲期待和緊張。
二十九天,自他們吵架陷入冷戰開始已經有二十九天了,她沒有低頭,他也沒有來道歉,他們就這麼僵持著,若不是太后誕辰,他們是不是還會再有幾個二十九天不打照面呢。
離蕭逸雲越來越近,雲依的手越握越緊,可隨著她越走越近卻看不到蕭逸雲眼裡絲毫的波瀾,甚至在看到她後便錯開了眼時雲依握緊的手驀地鬆了。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呢,她就算打扮得再美也不會是他的白月光、心頭血,他便連多看一眼都不會,她竟然還傻傻地奢望著他能多看她一眼,哪怕一眼。
“走吧。”雲依走到近前,蕭逸雲淡淡道。
那般清清淡淡的聲音,雲依突然覺得那般殘忍。
瀟峰在蕭逸雲的示意下推著輪椅往前走去,經過雲依的身邊,雲依沒有回身,她抬頭望向天空,眯起眼望著太陽,明明天氣越來越暖和了,她卻突然覺得冷了呢。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皇宮,宴席還未開始,不少王公大臣都在趁機籠絡感情,他們的妻子也在不遺餘力地與其他貴婦交好,以求為自家夫君攀得更多關係。
蕭逸雲和雲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眼旁觀眾人的結黨攀附,只有少數的幾個忠臣良將與蕭逸雲他們一樣端坐於位上對著這樣的景象嗤之以鼻,看到蕭逸雲與他們一樣時也只是沒事人一樣錯開眼,沒有絲毫的交集。那些專注於聯絡感情的官員看到蕭逸雲自動離的遠遠的,雲依冷冷想,這樣也好,清靜不少。
宴會主角終於在兒子、女兒的陪伴下姍姍來遲,一時便只見呼啦啦地跪了一群人,雲依被免了跪,只站起來微微低頭行禮,蕭逸雲更是因為腿疾只需坐著點個頭示意一下。
等太后、帝后坐下後道了平身,一群人又呼啦啦地站起,倒是壯觀的很。
不過讓雲依沒想到的是蘇瑜也是跟著太后他們一道來的,太后在人前和蕭逸雲一副母慈子孝的感人畫面,今日倒是沒有特意讓蕭逸雲陪著他們一道過來,而是讓蘇瑜跟著。不過轉念一想倒也是,蘇瑜雖說是一介布衣,可他身份擺在那,本就是世家弟子,本事也極得皇室愛重,若是他願意官拜一品也就是他點頭的事,東臨皇室巴不得他就是皇家的人呢。
綵鳳公主在心上人面前倒是一副極為甜美的模樣,蘇瑜被安排坐在公主旁邊,綵鳳公主臉上的笑那叫一個燦爛。唉,戀愛中的女子啊,不對蘇瑜可沒妥協,不算戀愛。暗戀?也不對,綵鳳公主的心思誰人不曉啊,哪還有暗戀。嗯,應該叫明戀,是了,就是明戀。
明戀中的女子啊……額,她自己也算得上明戀中的女子,還是不要隨意評價了。
蘇瑜就被安排在他們對面,與雲依對上眼後沒事人一樣轉開,可彼此眼中的問候之意都能讀懂。蕭逸雲坐在一邊神色淡淡,卻驀地沉了眼。
皇后依舊是一身大紅色的宮裝,那豔麗的紅,把它美豔的臉襯得越發明豔,不過可惜的是豔冠後宮的皇后被皇帝新近寵愛的那個美人妃子蓋了過去,那精緻的面容、我見猶憐的神色倒是比那個一臉“全世界都欠我錢”的皇后好了很多。
那個雖被喚作姑姑實是郡主的玉姑姑就被安排在了太后的左手邊,太后右手邊就是永盛帝,可見她多得太后愛重。雲依看過去時對上她的眼,那個帶著書卷氣的溫婉女子朝她點了點頭,雲依也禮貌地朝她點了點頭。
壽宴大多千率一篇,先聽上位者客氣幾句,然後開始敬酒各種好話飛,然後是歌舞表演及送禮。
事實證明雲依的考量是對的,等到蕭逸雲給太后獻禮時真的出了狀況,蕭逸雲給太后準備的是先皇時期極為有名的畫家畫的壽誕圖。
那副圖的真跡在雲依那裡,所以當聽到蕭逸雲說出他送的是那副壽誕圖時她心裡一驚,可禮物已經送出,收回已來不及,雲依此時只能祈禱蕭逸雲的那副假畫足以亂真,而在場的也沒有有本事到可以識出真假的人物在。
對了,蘇瑜,其他人未必是各中高手,可蘇瑜……
雲依暗裡給蘇瑜遞去個眼神,她眼裡的焦急和祈求他看得真切。蘇瑜微微點頭,不管是什麼事總是和蕭逸雲送禮有關了,恐怕是那幅畫出了什麼問題,很可能那幅畫不是真跡,總之他到時幫著他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