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遠去,一炷香時間。
主城王府不知是誰惶恐驚呼一聲,這一聲如冬日驚雷,瞬間在主城王府爆發開去。
“老祖出關了?”
“家主坐牛車去了太虛劍宗?”
“什麼,是家主趕著牛車,老祖坐著牛車,他們去了太虛劍宗?”
家主身份何其高貴,來往皆是九鳳輦車,奇才謀士,鶯鶯燕燕何止幾十,如今,卻只能趕著牛車,而那老祖更是何其尊榮,王家至強者,身份地位堪比天上神龍,他們連崇拜都沒有資格的人物,而今,卻屈尊牛車之內。
而這一切卻因為雲海峰顧小柒真傳弟子手指被傷一事。
一個真傳弟子手指磕破,王家嫡子被鞭打上百噬骨鞭,廢去一身修為,關押妄淵潭,太虛劍宗卻沒有知會一聲,此刻,王家至強者,古城神龍,王家老祖還屈身前去賠禮?
顧小柒,冥長息,這兩人的名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古城王府爆發而去,幾乎幾息之間,便成了話題風暴。
“就因顧小柒真傳弟子手指磕破皮,公子就受到那麼重懲罰?家主、老祖屈身前去賠禮。”
之前得知訊息的那一刻,主城王府無人相信,家主王琦也不信,才聚集了所有的謀士奇才,以探這藉口的背後掩藏著什麼?
而今,家主,老祖屈身前往太虛劍宗,老祖臨走前更落下話:“因為他得罪了顧小柒真傳弟子。”
如此說來,豈不是真因為此事。
堂堂古城家族,在太虛劍宗的眼裡還不如顧小柒一個真傳弟子?
這一刻。
主城王府上上下下一片譁然,無不震驚,無不惶恐。
顧小柒,冥長息,這兩人更如利刃紮在他們心窩,談及名諱,無不臉色狂變。
太虛劍宗百丈高門上,鳳鸞嘶鳴,展翅翱翔,宛如金烏神鵲,山門下,一個身著雜役弟子的綠衫老頭,臉色鐵青,神色僵硬。
“王左副,好!”
來往弟子經過山門,都會上前畢恭畢敬拜見一番,做足禮儀,哪怕是曾經被他屈打成招的弟子也沒有絲毫怨氣,臉上無不顯露著尊敬之色。
越是這樣,王左副越是無地自容,甚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或暴斃而亡,但他不敢。
太虛劍宗高層讓他看門,他豈敢自尋短見。
噠噠噠!
天色漸黃昏,遠遠的傳來牛車之音。
黃牛農車。
王左副微微一怔,內心冷哼道:“太虛劍宗乃太虛境內第一大宗門,外來之士皆是身份尊貴之體,即便身份低微之人,也有自知之明,穿的好一點,孤身前來。”
“牛車,還真是毫不要顏面!”
他雖被廢去修為,淪為看門童子,但看門的又怎樣,比起做牛車之人身份不知高上好幾十倍。
王左副不屑的瞟了一眼。
頓時,他整張臉就扭曲成了一團:“家……主!”
反應過來,王左副連滾帶爬,雙眼婆娑,惶恐驚惶恐叫道:“家主?”
“家主您怎麼可以坐牛車,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王左副?”
王琦看著身前佝僂著身子,淚珠滾滾,一夜之間蒼老的快認不出的王左副,心裡簡直就如刀削斧鑿。
想當年。
他送王太保來太虛劍宗時,王左副帶著眾弟子排成兩排迎接,那是何等的風光,那時候的王左副是何等的風采。
如今卻是這般冷清,王左副卻這般的可憐。
就在此時,牛車車簾拉開,走出了一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