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翼也知道，如果上官雲沒去過海邊，再厲害的催眠也不會令他被海水淹死。

只有經歷過死亡，才知道死亡。如果死者不喝海水的話，也就不能被海水溺斃。

用通俗的比喻就是，我沒吃過豬肉，怎麼知道豬肉是什麼味道？

那麼，先前張良說的死者“去海里曾遇到有人打架，被人誤拖進海里，喝了幾口海水，幾近窒息”。

只有在這種前提之下，這個催眠術才能產生效果！

那麼，這就成了上官雲經歷死亡之後在夢中被人催眠、然後被海水淹死的結果。

雲翼相信，這件事應該不可能是大魔術師出手，一旦是大魔術師，其它大魔術師應該能夠查到。

而且，以魔術世家的底蘊，就算沒有大魔術師坐陣，一樣有辦法查到。

除非，這類魔術師不在國家監管之內，或者是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的不在冊的那類民間高手。

雲翼與張良經過討論，都覺得有這個可能。不過，有件事，雲翼並沒有說給張良聽。

他是知道自己來歷的，當然忽略了“民間高手”這個可能。

他覺得，應該是“程式”正式運轉了。

“程式”開始運轉，以程老的說法，魔術圈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為雲翼的敵人。

或者，張良也有可能。

因為，世間所有人，都可以成為“他們”的棋子。當所有的“棋子”對雲翼展開絞殺時，他，能撐得了多久？

距離二十歲，還有一年七個月。

他活得過麼？

程老不知道。

雲翼也沒有信心。

…………

…………

張良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也許他並不是真想要結果。

他明知自己對這起案子無能為力，來雲翼這裡，可能只是想要一個傾訴的出口。

他並不知道接近雲翼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傷害，也沒有在意剛才離開時傻傻的盧強說的一句話。

“電線杆會打你。”

他笑了笑，揮手離開。

只是，他看到雲翼在聽到這句話時的表情，原本就漠然的笑意像被瞬間冰凍一般，僵在臉上。

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雲翼不是故意做這個表情嚇自己。

“有事？”他有點莫名其妙。

“有事！”雲翼也不知道如何表達。

“什麼事？”

“電線杆會打你。”

對話回到原點。兩個便衣如在聽相聲，很有趣的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