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後到了朝陽宮以後,開始向燕帝哭訴著剛才被“行刺”的經歷。
“好了,寡人不是已經處置那個霓無音了嗎,你還要寡人怎樣?”燕帝實在是不知道,周後這樣哭哭啼啼,他該做什麼。
“可是不是還有很多人為霓無音求情嗎,萬一陛下您心軟了,那臣妾不就……”周後這次,是絕對不會給霓無音半點死灰復燃的機會。
“誰啊,蘭夫人?公子渝?”燕帝聽了她的話,也有些明白了她的目的了。
“不管是誰,陛下您都不能心軟!”周後邊憤憤說著,邊抹著眼淚。燕帝實在想不通,區區一個霓無音,竟讓這麼多人團團轉。
周後在燕帝耳邊吹風的同時,另一邊的公子治也在阻撓著公子渝。
“哎呀,三弟真是好雅興啊!”公子治一腳踢開門,大搖大擺地揹著手走進來。公子渝像沒聽見一樣,繼續盯著棋盤。公子溪見公子渝沒有起身迎接,便也沒有說話。
公子治見了,惱火起來。他嘖嘖了幾聲,又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倆。“你們兩個都火燒眉毛了,還在跟本公子擺架子?霓無音行刺母后,公子渝你可是自身難保!”
公子渝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回答道:“子渝自然知道霓無音所作所為。只可惜,子渝有管教下屬不善之責,本來想請罪。可是大王兄你硬是不準,那子渝便多謝大王兄寬恕了。”
公子渝說著,還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三弟莫非不想救那霓無音?”公子治自以為有公子渝的把柄,又得意起來。
“自作自受,子渝為何要救呢?看大王兄這麼著急,莫不是想以此要挾?”
公子治被公子渝說得一時語塞,又有些不知所措。公子治就是這樣,做什麼事太心急,很容易就把自己的真實目的暴露出來。
公子溪只是聽著他們的對話,並不說話。這些年,公子溪看著這些人你爭我鬥,爾虞我詐,他最懂的便是如何明哲保身。
“大王兄既然來我慶華宮,便是有什麼事吧?怎麼,大王兄這麼遠走一遭,不會是隻想和子渝說這些的吧?”
公子渝突然開門見山,這下公子治更不知道說什麼了。“本公子來只是想提醒三弟,謹言慎行。否則,萬一三弟再一時衝動,做出什麼讓父王厭惡之事,小心三弟的希望——早早落空!”
公子治故意把最後四個字說得清清楚楚。
“這就不勞大王兄費心了,大王兄還是趕緊去看看母后吧。母后既然受了驚嚇,大王兄作為母后的養子,”公子渝也故意把“養子”這兩個字說得清清楚楚。
“大王兄此時不該陪在母后身邊才對麼,怎麼還有閒心來說風涼話呢?”
公子治聽了,微微低頭,斜著嘴冷笑。他走近公子渝,低聲說了一句。“公子渝,來日方長,你我走著瞧!”
公子治狠狠地瞪公子渝一眼,離開了慶華宮。
到了傍晚,公子溪才從慶華宮出來。他剛到重凝殿門口,就看到了燕帝身邊的中常侍。
“中常侍大人?”
“哎呀二殿下,老奴可算是找著您了!”
看樣子,中常侍已經找公子溪好久了。
“不知父王有何事?”公子溪看到中常侍,還是有些驚訝。燕帝竟然還記得有公子溪這麼個公子!
“陛下傳您去朝陽宮呢!”
公子溪聽了,便立刻隨中常侍到了朝陽宮前,看見了一直跪在殿外為霓無音求情的蘭輕顏。
公子溪輕輕瞥了一眼,並沒有上前與蘭輕顏說話。等公子溪到了朝陽宮內,燕帝揮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子溪,寡人倒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你。”燕帝喝了一口茶,悠然道。
“今日你母后遇刺的事你也看到了,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
公子溪深思熟慮後,謹慎地說:“兒臣並沒有親眼見到母后是否是被霓無音行刺,不敢妄加揣測。”
燕帝對他的回答倒是很奇怪。他疑惑地看著公子溪。“你一向與公子渝私交甚密,公子治又屢次羞辱你,你該為公子渝說話才對。”
“兒臣只知,正義面前不論親疏。”
燕帝對這個回答倒是很滿意。他思索片刻,又問道:“那依你之見,跪在殿外的蘭夫人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