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賀喜的賓客們自然大多都不是為了已逝的九幽門門主。人都死了,還巴結什麼呢?
既然燕帝能為汴安郡主在朝陽宮過生辰,自然該抓住機會在燕帝面前表現一番!
一些有官職的人礙於燕帝的面子,也去給汴安郡主送了賀禮。
“張國相送極品和田玉如意一對!”
“落太尉送竹骨牡丹金絲枕一個!”
“李大人送羊脂玉手鐲和鑲紅寶石玉蘭花簪各一對!”
……
公子溪略微向左看了一眼,落千翎點了點頭。
“二殿下送雙鸞點翠鳳凰金冠一頂,木雕一個!”
全場聽後一片譁然。公子溪不緊不慢地拿起杯品了口茶。
鳳凰乃是至尊之物,在東燕也只有王后和公主們可以佩戴鳳凰圖樣的發冠。燕帝沒有女兒,所以也只有周後一個人有佩戴鳳冠的資格。
一個支援公子治的官員站出來,作揖啟奏道:“陛下,汴安郡主是三殿下的準三夫人,二殿下此舉——不知這是在羞辱王后,還是在暗示三殿下?”
落千翎笑了笑,起身回答道:“大人,汴安郡主自幼在宮中,在陛下的身邊長大,佩戴鳳冠之事,恐怕陛下也是同意的。”
燕帝看了公子渝一眼,又哈哈笑著。
他其實也不過是看在汴安郡主已故的爹爹——九幽門先門主的面子上才視汴安郡主如自己的女兒一般。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公子渝的準夫人而已。
公子治在一邊聽了公子溪送的木雕,若有所思地沉默著。
在他小的時候,汴安郡主曾親手做了一個木雕贈予他。
“子治哥哥,這個是送給你噠!”
汴安郡主親手將木雕送給他,並希望他能好好儲存起來。
而如今,他誓要守護的汴安郡主卻要嫁給公子渝了!
公子治看著朝臣們議論紛紛,也拍桌子站起來作揖道:“父王!”
燕帝聞聲,突然看向公子治,又看著公子渝。公子治迎著燕帝的目光也看向公子渝,繼續說道:“父王,看來三弟的準三夫人——”
汴安郡主雖然不明白一個鳳冠為何會引得大家議論紛紛,卻覺得公子治開口,定是又要針對子渝哥哥。
公子治故意延長了聲音說著,又瞥了一眼汴安郡主。“的確能配得起這鳳冠呢!”
燕帝聽了,臉色驟變。
公子渝之妻若是能配得起這鳳冠,那公子渝是不是也能配得起這帝位?
公子治說完,又輕蔑地對公子渝笑著。公子渝有些慌亂,無視公子治的蔑笑起身說道:“父王,大王兄的意思是……您待汴安如親生女兒一般……”
燕帝冷笑著,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道:“寡人也並未說什麼,公子渝為何如此心急呢?”
其實燕帝的心理,公子渝是很清楚的。可是燕帝若是這麼說,他自然也難以回答。
公子溪面無表情地坐在一邊,靜默地看著這場暗中的角逐。
用一個普普通通的木雕便能勾起公子治的回憶,讓他好好引領這場風波,還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公子治不依不饒,又說道:“不不不父王。兒臣是覺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