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安郡主和公子渝從重凝殿出來以後,便一直說起她在宴會上的見聞。
“沒想到子溪哥哥待落夫人這麼好啊。小時候子溪哥哥說他以後不會喜歡任何人,我還以為他真的不娶親了呢!”
公子渝笑了笑,沒有說話。畢竟人總是會成長,總是會改變的。
汴安郡主又興致勃勃地說起了落千翎。“不過那位落夫人真不愧是落府千金。她那麼端莊大方,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啊!”
公子渝聽了汴安郡主的感慨,也忍不住笑道:“一個生辰宴,你便有這麼多感慨呀?”
汴安郡主一拍胸脯,自信又調皮地說道:“那當然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呀?我可是汴安呀!”
公子渝忍俊不禁,點了點她的額頭。這一幕恰巧被迎面走來的霓無音看到了。
公子渝不經意地向前看了一眼,突然看見了霓無音,愣住片刻,又十分冷淡地看著她。
汴安郡主順著公子渝的目光看去,立刻皺起眉,不高興地嘟囔道:“哼,怎麼又是她啊?她不是被澈哥哥的夫人接去疏桐殿了嘛!”
霓無音沒有理他們,只是帶著那些宮女回疏桐殿。
“站住!”
汴安郡主見她們要走,立刻叫住了她們。公子渝連忙用手撫摸著她的頭,問道:“你又要和沒必要的人浪費時間了?為了不值得的人,氣壞了自己可怎麼好?”
沒必要?不值得?
霓無音不禁更加心寒。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與價值了。霓府的大仇無法得報,自己卻被一段模糊不清的感情折磨至此……
汴安郡主瞥了霓無音一眼,又對公子渝說道:“子渝哥哥,她一個宮女怎麼就對咱們如此無禮呢!聽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也難怪啊——”
雖然汴安郡主沒有見過蘭輕顏,卻也聽說了公子澈娶慶華宮宮女為夫人的事情。本來她還想見見這位夫人,既然是個低賤的宮女,那也大可不必了。
霓無音見汴安郡主語出羞辱蘭輕顏,便開口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郡主又為何要將自己的身份地位劃分得如此清楚?”
汴安郡主見霓無音言語衝撞自己,便顫抖著舉起手,用手指著霓無音。
“你……你竟然敢頂撞本郡主!來人!給本郡主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拉出去……”
“住手!”
蘭輕顏戴著白紗面巾走過來。“不知汴安郡主有何權力擅自處置本夫人身邊的宮女?”
汴安郡主定晴一看,貌似是那位傳說中的四夫人呢!她高昂著頭,趾高氣揚道:“喲,本郡主當是誰呢?不就是那個嫁給澈哥哥的宮女嘛!”
蘭輕顏聽後,冷笑了一聲。
“夫人如何,宮女又如何?你還沒當上夫人便如此頤指氣使,本夫人現在就要治你的不敬之罪!”
汴安郡主見她竟然還要懲治自己,頓時有些慌了。她轉身撲到公子渝身邊,可憐巴巴地扯著公子渝的衣角。
蘭輕顏見了,不禁翻了個大白眼,嗤笑一聲。“三殿下便是如此縱容自己的準夫人為所欲為?”
汴安郡主畢竟也是公子渝的準夫人,他作揖為汴安郡主求情道:“子渝必會好好管教她。”
霓無音此時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她的心中如萬箭穿過,心如刀割。原來,心痛這個詞不是憑空而來的。
心,是真的會痛的。
雖然公子渝出面求情,蘭輕顏還是不依不饒。“現在知道害怕了?方才出言不遜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