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丞幽幽一笑,便有些悠然自得地走進了牢獄。
“哎呀霓姑娘,真是太對不住嘍……”
那獄丞哈哈笑著衝霓無音搖著頭。“來人吶,將這個大膽的狂徒給本官帶到暴室去!”
那獄丞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忍不住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先前二殿下還讓本官善待你,如今吶時過境遷,連你的主子都不管你嘍——”
一群獄卒們七手八腳地上前來,亂哄哄地押著霓無音去了暴室。
【重凝殿】
公子溪回去以後,便見落千翎有些不安地站在殿門處看著他。
他舒了口氣,走上前道:“夫人何故在此等候?”
落千翎不知道公子溪會不會對於她的話十分反感,便有些怯懦道:“……翎兒只是擔心殿下,知道您去了廷獄司,那裡過於……”
“無妨,本公子沒有進去。”
他的話讓落千翎心中一驚,有些不敢相信這一事實。她驚喜卻又疑惑,便用手捏著衣角問道:“怎麼……殿下不去看望霓姑娘了嗎?”
公子溪突然看向她,像是若無其事的神情。
“不是夫人讓本公子回來的?”
落千翎以為公子溪對自己的行為不滿,便連忙跪下行禮道:“翎兒不敢,翎兒只是覺得廷獄司閒雜人多,怕殿下……”
“無妨。依法辦事而已,夫人何故如此低聲下氣?你先起來吧。”
他說著,又微微俯身,用一隻手扶起了她。
落千翎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呆愣著看著他,像是見了什麼生人一般。公子溪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便道:“夫人可是身體不適?”
落千翎趕緊回過神來,忙解釋道:“只是未曾見過殿下如此,不免有些受寵若驚。”
公子溪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接著方才的話道:“見夫人氣色不太好,不如就請御醫為夫人診脈?若是讓夫人身體有恙,豈不是本公子的失職?”
落千翎聽他如此說,更是感動得淚眼朦朧。
“是,翎兒知道了。”
落千翎走後,公子溪便推開門,緩緩地走進了殿中。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
為了權位與她成婚,對她來說,豈不是太不公平了麼?
想到這裡,他只覺得任何人都是人生坎坷,幾無坦途,為人不易,卻還是在互相折磨。
霓無音被押進了暴室以後,那獄丞便輕蔑道:“雖說整個宮裡都已經預設你就是謀害陛下的罪犯,可是你還死不認賬,這可不是在我們廷獄司裡應該發生的事兒!”
那獄丞說著,便又將一邊的針拿了出來。
“來人吶,只要她不承認謀害陛下,便一直用刑,直到她招了為止!”
說著,他還拿出了一份供詞。
“如果霓姑娘您想好了,便在這上面簽字畫押即可。”
那獄丞說完,得意地“哼”了一聲,便離開了暴室。
“嘖,真晦氣……”
獄卒們紛紛用手在口鼻前扇了扇,皺著眉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