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無音,你錯就錯在不該與我相識,更不應該與其他許多人相識。只可惜——”
她說著,又站起來,悠悠道:“你竟然一個也沒有避開。”
霓無音漠然又有些無奈道:“或許,這就是天命吧。”
天命從不如願以償,只會陰差陽錯。
蘭輕顏斜眼瞥了她一眼,冷笑著。
“是啊,不就是天命麼。繁花令偏偏就封印在你的身上,怪不得別人。”
聽到這裡,霓無音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一個繁花令而已,竟能讓無數人瘋狂至此,還真是諷刺!
她淺淺地笑了笑,搖著頭不卑不亢道:“沒錯,我的確怪不得別人。要怪,就只能怪這天下之人竟然如此愚昧、麻木,竟讓一個繁花令迷了心智。”
“你現在怎麼說都可以——”
蘭輕顏看著她這副無所期待、聽天由命的樣子,心中更加滿意了。“等過幾日陛下將你處死了,那你豈不是連說的機會都沒有了麼?”
蘭輕顏說完,冷笑一聲,便離開了廷獄司。
她剛出去,便見到公子澈在廷獄司門前等候。
“你怎麼來了?”
蘭輕顏正得意著,心情便也十分愉悅。公子澈見她難得如此開心,便也笑著走上前去。
“輕顏,一會兒我要去重凝殿,見你這幾日似乎心情不太好,就特意來接你一起去,就當是陪你散散心……”
蘭輕顏本來已經很高興了,聽公子澈這麼一說,特別是當她聽到“重凝殿”三個字,似乎又在一瞬間將她拉回了那個蔓延著無盡黑暗、痛苦的日子……
她二話沒說,轉身便憤然離開了。
公子澈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一頭霧水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過了許久,他才動身去了重凝殿。
“二王兄——”
公子澈見了公子溪後,沮喪地說了一句。公子溪見他如此,微笑道:“澈兒這是怎麼了?”
公子澈許久不來重凝殿,倒是有些忘了重凝殿什麼樣了。他仔細地看了看周圍的一草一木後,才怏怏道:“不知為何,輕顏最近心情總是不太好。”
公子溪聽了,微微低著頭笑了笑。
蘭輕顏最近的算計太多,能開心麼。
他看著公子微笑著,只裝作什麼也不知。“我還以為澈兒有什麼要緊事。蘭夫人畢竟是女子,這女子多思多慮,豈不是很正常?”
公子澈聽了,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二王兄,那落夫人也是女子,她也會如此嗎?”
公子澈的話,卻讓公子溪突然一怔。
他每日只是關心著霓無音的喜怒哀樂,卻從未真正地去關心過他的妻子。
“澈兒……”
公子溪苦笑著,眼神中充滿了哀傷。“愛與被愛,似乎是不一樣的。”
公子溪感慨的一句話,卻讓公子澈聽出了什麼。
“二王兄……”
公子澈湊近了他,向周圍看了看,又低聲道:“難道——你心儀的女子不是落夫人啊?”
雖說男子有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況他們是東燕的公子。可是公子澈一直都覺得公子溪溫文儒雅,落夫人落落大方,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今聽公子溪這麼說,他心中更是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