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陸雨馨跟著我乾著急，勉強的擠出了一個微笑說道：“沒事，我自己能處理，我先回去了。”

“我讓人送你……”

“不用了。”我對陸雨馨說道：“打個摩的比你安排的商務車還快，我先走了，拜拜。”

陸雨馨還想說什麼，但是我已經沒有時間留下來聽她說了，從迪凱出來站在路邊，那些騎著電瓶車的師父都很熱心，他們會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你，並且減速，這時候你只要抬一下手，那麼就可以談價錢了，基本上這些人騎車速度都很快，多路況很熟，各種你不知道的小衚衕，他們全都精通。

回到金格百貨已經是下午三點半，我從後門走進公司，大家都在忙碌著，我坐在自己的位置尋找陳鋒給我的那張A4紙，坐在一邊的黎蕊看出來了，對我說道：“默默你在找那份檔案吧？被陳鋒拿走了。”

“噢。”我應了一聲，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在黎蕊看來，我應該是那種付不起了的阿斗吧，能來公司工作，完全是景瑤對我的特殊照顧，否則屁都不會我的，怎麼可能在這裡擁有一個辦工作、一臺電腦呢？

我不想讓別人瞧不起我，尤其是身邊的這些人。但是我的所作所為，的確是讓人瞧不起，我用肘彎拄在桌面，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黎蕊是個不錯的姑娘，給我倒了杯水，放在我的辦公桌上安慰我說道：“默默，你別難過，陳鋒有時候說話聽難聽的，但是他絕對不是針對你，先喝點水吧。”

“謝謝。”我抬起頭看著黎蕊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別沒用？什麼品牌推廣，我真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著手。”

黎蕊給了我一個鼓勵的微笑，對我說道：“別這麼想，你只是沒有開啟思路而已，你身邊有沒有一些知名度比較高的朋友？”

“知名度比較高的朋友？”我問道：“什麼樣才算知名度比較高的朋友呢？”

“嗯……”黎蕊想了想對我說道：“比如……知名度高一些的，唱歌比較好的朋友，經常登臺參加單位的聯歡晚會，婚禮的主持人、模特啊之類的，你認識這一類人麼？”

我突然想到了老洲的那些朋友，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是能從他們身上感覺到，這是一群有藝術氣息的人，我對黎蕊說道：“認識一些，怎麼？有什麼事麼？”

黎蕊微笑說道：“我們‘瑾年’服侍的定位是中高階，而且主打私人訂製，受眾群體也因此有了一定的侷限性，上次你說做公交公告，犯的錯誤就是沒有認真做精準分析，我們的廣告不需要所有人都知道，我給你舉個簡單的例子你思考一下，為什麼大眾汽車的廣告滿大街都是，而賓利、蘭博基尼的廣告卻看不到呢？不是因為賓利、蘭博基尼不如大眾好，而是他們的定位不同，大眾這個品牌受眾就是面向低端消費人群，在法國的一次服裝會展上，來參與者全都是有一定身份、社會地位的人，那次展會上我看到了賓利的廣告。”

“我懂了。”我感激的看著黎蕊說道：“謝謝你，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什麼是‘精準定位’，我的房東是個酒吧老闆，清吧啊！不是那種特別吵雜的酒吧，他自己繪畫、玩音樂、玩攝影，身邊一群藝術家，晚上我就去問問他，有沒有名氣高一點的藝術家，然後我們是要給她來設計一套衣服，給我們打廣告麼？”

“是的。”黎蕊微笑說道：“我給他量身定做一套服裝，從設計到裁剪，全都親自來。”

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對黎蕊說道：“我現在就去落實這件事。”

黎蕊給了我一個鼓勵的表情，對我說道：“加油。”

我拿起電話撥打給老洲，說的也比較直接，大概把黎蕊想表達的意思都表達了一下，老洲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對我說道：“默默這事你別急，我幫你問問，正鄭教授最近在雲南大劇院有一個演出，今晚我約一下她吧，看看她有沒有時間。”

“好。”我對老洲說道：“實在是太麻煩您了，那個……我想問一下啊，這個鄭教授是幹嘛的？”

“哎呀……”老洲懊悔的說道：“我忘記你不是這個圈裡的了，對鄭如梅教授不瞭解，她是雲南藝術學院音樂學院的副院長，也是雲南省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她最近要在雲南大劇院要做自己的專場演出，屆時會帶幾個學生上臺助陣，鄭教授在雲南省音樂節的名氣很大，圈裡的人都知道。”

“那太好了了。”我對老洲說道：“如果可以，一定要安排見個面，和鄭教授聊一聊這件事。”

“問題不大，我現在就打個電話過去，馬上回給你。”

結束通話電話，我對黎蕊說道：“老洲說雲南藝術學院有個小提琴演奏家，姓鄭的，好像叫……叫……鄭什麼梅。”

“鄭如梅？”黎蕊有點小激動的問道：“是這個名字麼？”

“啊，對！”我確認說道：“就是鄭如梅，老洲說她是雲南藝術學院的教授，所以叫她鄭教授，最近要在雲南大劇院舉辦一場小提琴演出。”

“太棒了。”黎蕊興奮的說道：“我在昆明讀高中的時候，經常聽班裡的音樂特長生說起來鄭如梅這個名字，後來有幸去跟著同學聽了一場有她出席的演奏會，她小提琴拉的太棒了，那時候就有人慕名找她上課，私底下都是一節課都是一兩千塊錢，她還不願意收，推辭說課程太多，排不過來。”

“一節課學費一兩千……”我不僅有些驚歎，“她一天上十幾節課，那得收入多少錢啊。”

“上課收入這點對於她們來說都是小錢，名氣大了去參加商演，一場都是六位數的報酬，出息個剪綵活動什麼的、當個比賽的評委，名人都喜歡從這方面賺錢，既能出風頭，收入還高，能讓她單獨上小課，以後說出去也好聽啊，等於是給自己鍍了一層金，鄭如梅的關門弟子，這個旗號可是不得了，她收學生也是很謹慎的，只挑好苗子。”

我笑道：“肯定的嘛，教個笨到家的徒弟，砸的還是自己的名聲。”

我和黎蕊正聊著呢，老洲的電話打了過來，對我說道：“默默……我和你說個事，今天晚上可能……”

“怎麼了？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