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上下，一片淒涼，但好在唐義軒等核心之人都存活了下來，就連唐鵬翼的老婆女兒石鍾都已經救活，只不過她們是最後一批被石鍾救活的，因此身體虛弱，需要靜養數月。

當她們得知是唐鵬翼下的毒手時，紛紛都和唐鵬翼脫離了關係，沒有人會去認一個惡魔為親人。

“我現在總算明白你為什麼不讓永輝增顏貿然進駐京城了。”

石鍾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一個本來應該是幸福團圓的跨年夜，唐家在驚恐和慌亂當中度過。

石鍾自然是一夜沒睡，先把裝殖人的事情協商國安局等部門處理好，然後就是唐震雄的後事，唐家甚至都掛出了白布，屍體由專業人員檢查後，由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直接拉走。

被破壞的東西，也經過了緊急修整。

這是石鍾這一次輪迴以來最忙碌的夜晚，他從來沒有在一個晚上處理過這麼多的事情，但是沒有辦法，唐義軒等人的身體虛弱，能守靈就已經是他們做到的極限了，其他人又在驚恐當中，很多唐家人都暫時離開了莊園不敢回來，留在這裡的也是戰戰兢兢。

“是我太心軟了嗎？”

在靈堂前面，石鍾直接坐在大理石塊上，兀自低聲道。

其實依照他的作風，應該是直接除掉唐鵬翼才對，在輪迴中他也一直如此，那樣就沒有事了，這一次因為種種原因，他只是廢掉了唐鵬翼，卻不想出了這樣的事情。

如果今天自己沒有在唐家團年，那麼在新的一年，他得到的將是唐曉倩的屍體。

“但是解決的辦法，絕不是心硬。”慕雅不知從何處走來，耳力大漲的她和石鍾背靠背坐在一起，她捋了捋髮絲：“即便是你殺了唐鵬翼，如此下去，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你殺不完的。”

“其實，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所以我更喜歡現在的你。”慕雅笑了笑：“以前的你，我一定不會喜歡。”

石鍾淡淡的一笑，廢話，以前的我殺你全家呢。

“慕雅，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你能告訴我，我的問題出在哪裡了嗎？”

“你真想知道？”慕雅側目。

“當然。”

“好吧，那我就說一說吧。”慕雅將頭後靠在石鐘的肩膀上，讓自己呈現出一個放鬆的狀態：“你擁有很強的綜合實力，卻沒有與之匹配的野心，沒有野心，也就沒有地位和利益，而沒有這些東西，你是無法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的。”

“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你就是一個毫無野心的人，對權力和地位更是毫無興趣，縱然是娶我，用你的話說，也純粹是因為報復，而不是什麼攀高枝。以你的能力，無論是什麼領域，都一定能夠闖出一番事業，可你卻選擇開一個診所，聊聊度日，唯一算是有成就性的東西，就是建立了永輝增顏，真正用你的能力開始經商，可是你卻又把永輝財團拋給了我們，自己依然是一個甩手掌櫃，低調的不像樣。可是你要知道，世界上有眼無珠的人很多，您的低調，可能達不到你想要的效果，別說是外界，就算是我慕家內部，除了慕昊穹這個鼻子很尖的，其餘誰又看得起你？”

“另外，除了永輝增顏，你還做過一件大事，那就是逐月行動，但這件大事也並不是你自己的意願，而是作為籌碼和我父親交換了條件，但歸根結底，還是為了我和唐曉倩。因此，從我認識你石鍾開始，你就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了你喜歡的女人做出行動，其他的，全部都是隨心隨性，愛做不做。”

“甚至，你口中的報復，我也基本上沒怎麼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