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咕嚕,咕嚕咕嚕。
一股冰涼的水流從她的食管直衝而下。
宋念感覺自己要被淹死了。
這誰啊?手法太糙了吧?
宋念感覺多餘的水弄的她滿身都是。
溼漉漉的也太難受了!
“哪個王八蛋給老孃灌水!懂不懂怎麼喂水啊!”宋念忽然從床上蹦起來。
然後就尷尬了。
楚河手裡捏著瓷碗,僵硬的胳臂似乎在環抱空氣。
宋念心中暗叫不好。
剛才……不會是這個黑麵男抱著我喂水的吧?那也太……尷尬了吧!
宋念眼角餘光打量了一眼楚河,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真要是他乾的,老孃雞皮疙瘩都掉一地。
“大人,我早說讓我來灌水,灌水這活兒我熟啊。”趙大站在一旁,抱著胳臂,滿不在乎的說道。
“閉嘴啊你!”宋念心中來氣:“你都是往犯人鼻子裡灌辣椒水的吧!”
趙大一愣:“我們家傳的絕技,你如何知道的?”
宋念不想說話,心累,感情你家還真是世代逼供?這種殘酷的法子都能想到?
楚河重重將手中瓷碗放在桌上,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成功打破了尷尬。
“身為一個仵作,竟然連屋中被人下了毒煙都聞不出來?”楚河冷漠的看著宋念,似乎是責備。
但宋念卻莫名覺得,搞不好這就是楚河愛護下屬的方式。
“愛護”?宋念忍不住又打個了冷顫。
楚河的臉就更冷了。
“啊,我是冷……是冷的,真的!”宋念急忙給自己打了個補丁。
“這次算你命大。”楚河看了一眼趙大,趙大立刻端上來一個小玩意。
“下來,好好看看吧,若不是你家屋簷上的燕窩剛好墜落,壓住了毒煙,你只怕要死於非命。”楚河指了指這個草團。
草團上扣著一個燕窩。
當然不是價比黃金的南海著名智商稅,而是家燕壘的泥巴窩。
宋念尷尬的笑了笑,在床邊穿好鞋襪,才走近了詳細察看這個草團。
草團燃燒了大半,但因為被泥燕窩扣著,空氣流通不暢,所以燃燒緩慢,燒了大半夜還剩下許多。
正因為燃燒緩慢,宋念才能支撐到楚河他們回來。
這個巧合救了她一命。
“就是這個東西,讓我中毒昏迷了?”宋念有些驚訝。
“對,這是狼毒草混合砒霜、毒菇,經過炮製之後,可以長久點燃,此物確實可以讓人昏迷,如果吸入毒煙太多,甚至會致人死亡。”林老在一邊解釋道。
楚河看了眼宋念:“但是此物一般是邊軍所有之物,用於戰陣之中釋放毒煙,氣味劇烈,為何宋仵作沒有發現?”
哎呦,這會兒就叫人家宋仵作了?宋念感覺自己的官位被剝奪了一樣。
宋念心中不忿,但還是老老實實說道:“昨天忙了一天,為了儘快準備好軍糧,宰了上百隻羊,實在疲累。”
老孃這麼辛苦,是為了哪個王八蛋……額,雖然主要為了自己,但不妨礙宋念拿來賣慘吶。
林老居然也幫襯著說道:“宋主簿為準備軍糧確實盡心盡力。大人安排的其他事,也都運作良好。”
楚河點了點頭:“宋主簿還算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