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宋念恍然大悟。
確實,在這種荒郊野林,郭家堡唯一的經濟來源,便應該是“收稅”。
“如此說來,郭家堡仇人極多?”楚河皺了皺眉頭。
宋念愣了:“收稅為何仇人極多?”
最多是多抽點錢而已,整個世代,在外經商的,難免遇到這種情況。
“一則,商人定不肯平白無故給錢,郭家堡難免要用些手段。二來,若是商船攜帶的貨物被郭家堡看重,那麼……”吳元和淡淡解釋道。
宋念先是發愣,而後苦笑。
自己果然太年輕啊。
也是,整個時代能收稅的,只有大永國。這郭家堡所謂的“收稅”,其實和攔路搶劫,是一個性質。
“如此說來,那郭家堡慘案,應該便是仇殺?”宋念思索著,卷宗裡並沒有記載這個破案方向的線索和證據。
“宋大人,我只是一介商人,並不懂這些,只是猜測而已。”吳元和謙虛的笑了笑。
“嗯,還是要多謝吳大人。這件事,我是第一次聽說。”新的線索,總是有助於案情的破解。
三人又閒聊了片刻,宋唸的官服也烤乾了,吳元和看天色不早,很自覺的告退。
宋念回道船艙,在船艙門口突然站住。
身後的楚河差點撞到她身上。
看宋念站在哪裡,一動不動,楚河心中頓時一緊。
這些日子,他見多了離奇死亡的案例。
難道說!
楚河刷的出手,將宋念身子扳過來。
月光下,宋念面若滿月,潔白豐潤,然後,打打的打了一個噴嚏。
楚河……,……,……
……
楚河板著臉,看著宋念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不停的打噴嚏流鼻涕。
“這沒有紙巾的年代,我可太苦了……”宋念感覺自己好難受好難受。
“哭什麼,本座又沒有訓斥你。”宋唸的嘀嘀咕咕,讓楚河十分煩躁。
“我……我這是哭麼?我是流鼻涕,流鼻涕。”宋念一面涕淚橫流,一面給楚河解釋。
太難受了,只能讓船家幫忙熱了盆溫水,反覆的拍溫水清潔鼻腔,宋念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看宋念好點,楚河哼了一聲,趙大殷勤的從船尾過來,幫宋念收拾殘局。
宋念知道,自己好像,感冒了。
這個時代,缺醫少藥,感冒這種事可大可小,也許三五日便活蹦亂跳宛若正常人,也許纏綿十幾日就一命嗚呼。
“你這個病,可有辦法?”楚河看宋念情況穩定下來,但依舊不停的抽搐,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辦法,就只能多喝熱水,多吃點蛋白質。”感冒能有什麼辦法?只有多喝熱水,吃點好的。
……
第二天,宋念迷迷糊糊的醒來,就看到面前擺著一晚溫水和一盤鴨蛋。
“這是?”宋念很驚訝。
“本座擔心你誤了公事。”楚河端端正正的坐著,扭頭望向船艙之外。
哎呦,還傲嬌了。
宋念嘿嘿一笑,吃起鴨蛋來。
有了鴨蛋的調養,得到營養補充,宋唸的身體好了很多。但是船上潮溼陰冷,所以感冒依舊纏綿不去,宋念甚至有些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