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木兒大人，上次……那福祥號貨物被劫也就罷了，整個商隊上百號人，就悄無聲息的死在山裡，這條線就斷了。”

“哼，誰讓你們王家不早點把那薛虎薛龍幹掉？妨害了多少事？”

“唉，哈木兒大人，您是有所不知，有薛龍薛虎在，畢竟明面上的事好辦……”

“罷了，這是貨物，你稱量一下。”

“好……分量沒錯，就是這貨色……”

“貨色就是這些了。價格要提一成，我們這次為了繞開山陽寨，可費了不少心思。嗯，不錯啊，你們王家還是底子厚，這次居然用金餜子付賬……”

外面偷聽的楚河臉色一黑，看樣子，王家用的就是他送回來的金餜子，想不到就然王家用來給胡付賬。

宋念湊到楚河身邊，貼著他耳朵說道：“你看，王家應該是破敗了。不然，人怎麼會這麼少，我們白天送來的金餜子，他們就直接拿來給胡人付賬了？說明他們庫房真的空虛。而且……”

“而且，他們昨晚失火，估計是自己點了的火。”楚河低聲說道。

宋念一愣：“自己點火，不是那掌櫃的承認……不對，你的意思是……那掌櫃的縱火併不是為了掩蓋自己貪墨的事實，而是為了掩蓋王家貪墨的事實？”

楚河點頭：“沒錯，王家……是真的窮了，王家現在能剩下的，也就是……這些宅院而已。他們的銀錢，應該都和這些胡人，買了這種東西……我猜測，應該是阿片。王家……吸食阿片成癮，難怪破敗至此。”

“你們也知道吸阿片會家破人亡？”宋念一愣。

楚河淡淡說道：“前朝已有不好達官貴人，因為沾染了這種東西，弄的家破人亡，此事，官宦子弟，人人皆知。所以本朝將此物列入禁物，便是要防之再有此類事情發生。”

宋念感覺好囧。本以為自己獨佔的知識，想不到，楚河比自己懂的更多。

原來阿片列入禁物，是這個原因……

宋念一直還以為是當巫藥給禁絕的，畢竟歷史上很多巫婆神漢，都喜歡用阿片當迷幻劑，製造宗教效果。

“噓……”小乞丐轉頭，看向二人：“你們再說話，把人找來，我可就不管你們了。我只收了一兩銀子，只負責帶你們進來，不負責帶你們完完整整的回去。”

宋念一囧，不敢說話了。

楚河冷哼一聲，不過也沒有唱反調。

畢竟，他不能和小孩子計較不是。

此時，那些胡人將琉璃瓶裡的東西，吸食殆盡，依舊有人不停的敲瓶子。

而高牆內，野獸般的嚎叫，也愈發悽慘。

“叫的這麼慘……好了，給你們一點玩的！”哈木兒心滿意足的走出來，聽到隔壁高牆內的嚎叫，立刻從那些胡人手中奪過琉璃瓶，丟進了高牆內。

高牆之內，悽慘叫聲更加凌厲，甚至傳來鐵門搖動的撞擊聲。

“哈木兒大人……”老僕嚇了一跳：“哈木兒大人，琉璃瓶不能丟啊。”

“哈哈哈，今天晚的真開心，走！”哈木兒轉身便走。

老僕一跺腳：“你們幾個，快來，把這門開了，進去，把琉璃瓶撿回來！”

暗處走出來幾個無精打采的僕人，走到高牆下的鐵門前，打著哈欠，將鐵門開啟。

宋念嚇了一跳。

這些人藏的位置，她之前並未注意。

換句話說，這些人應該……清楚的能看到她和楚河等人爬上房頂了。

但結果，這些人什麼都沒說。

宋念看這些人打哈欠的樣子，心中忽然明白。

王家現在本就人手不足，還要讓這些僕人夜間值守，只怕這些人早就偷懶了，剛才肯定再打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