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當然不是因為拜師，是擔心箱子裡的東西。

既然拜師了，宋念自然要打問小乞兒的家底。

小乞兒倒也不隱瞞。

原來他父親原本是南方的商人，和吳家一樣，也是將南邊的貨物運送到此地，走邊軍的關係，換取鹽引回去。

只可惜，他家可不比吳家，九原府的關係還沒有打通，小乞兒的父親就重病身亡，留下小乞兒一個人。

孤身在外，父親病亡，小乞兒就立刻被客棧趕了出來，好在他聰明伶俐，利用自己年齡和身高優勢，幫當時的丐幫頭領做了好幾件事，混進丐幫，才能得到溫飽。

再後來，丐幫首領換了幾次，他也就一步步的混到了現在這個樣子。

宋念點頭，然後又問他的名字。

小乞兒卻說：“只記得爹爹姓蘇，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宋念嘆道：“姓蘇……應該給你起個名字，總不能叫你蘇乞兒吧。”

小乞兒卻說道：“我給自己起了名字的。”

宋念有些好奇，卻聽小乞兒說道：“我爹常說，猛將起於行伍，所以我就叫蘇起，你們也可以喊我蘇起兒。”

宋念臉一黑，這聽起來還是蘇乞兒。

楚河皺了皺眉頭，宋念為了破這個案子，開口許諾蘇起學驗屍之術，他自然不能阻攔。

所以此刻只是咳嗽了兩聲：“學驗屍之術可以，但學了以後，不可胡作非為。”

蘇起眼珠子滴溜溜轉，不過還是立刻認清形式，乖乖的磕頭：“大人放心，小民一定將驗屍之術用在正道。”

楚河打量了蘇起幾眼，然後不悅說道：“還有，今晚休息時，必須洗漱乾淨！”

“是，大人！”蘇起乖乖說道。

宋念疑惑問他：“蘇起兒，今天怎麼這麼乖？”

平時這小子桀驁不馴的啊。

蘇起狡黠的笑了笑，低聲說道：“他官大，知府都怕他。”

宋念臉色一黑，好麼，自己新收的徒弟，竟然就是一個官迷了，膝蓋軟的很呢。

車廂裡多了小乞兒，楚河本來閉目養神，但小乞兒在車廂裡不停的問宋念一些問題，宋念乾脆掏出炭筆，就在盛放玻璃工具的木盒上寫寫畫畫。

這兩人談的都是頭骨腸胃之類，開口閉口就是如何切入刀口，如何取出臟腑……弄的楚河眉頭狂皺。

雖說他殺過的人不少，但可從未如此細緻的瞭解人的身體。

隱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過了許久，楚河終於忍不住，問道：“宋主簿，九原府這些案子，可與黑天魔神教，有什麼關聯？”

楚河只不過是嫌棄宋念和蘇起兒談解剖，故意岔開話題，卻沒想到，宋念沉吟片刻，真的說了起來。

“楚大人……說起來，我和我爹遭遇的很多事，都和黑天魔神教有關，所以屬下猜測，這王家之事，也許……背後也有黑天魔神教的蹤影。”

“哦？王家之事，也有黑天魔神教參與？”楚河精神一振。

雖然王家已經全滅，但是……只要能多掌握黑天魔神教的一點線索，對楚河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

因為黑天魔神教，實在是太過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