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囚犯倒是沒跑遠——在軍營之內也沒法跑遠——而是跑到了一旁的林老讓人打製磚胚的地方。
然後,他就搶過一名黑甲軍士卒手中的工具,開始用力的打製磚胚。
那名黑甲軍士卒撓撓頭,正要奪回工具,卻被宋念制止了。
只見這名年輕囚犯雖然戴著鐐銬,卻精神百倍的不停打製磚胚,過了大概有半個時辰,速度才慢下來。
宋念示意張黑牛將他的鐐銬開啟。
這名囚犯疑惑的看著活動自如的雙手。
宋念淡淡說道:“這不是意味著你被無罪釋放,而是說……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不戴鐐銬,但是……依舊是黑甲軍的階下囚,不要想著逃跑,你可明白?”
這年輕囚犯頓時跪下說道:“明白明白,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小的一定不跑,小的一定安心給大人試藥。”
宋念滿意的點了點頭:“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放心,如果試藥順利,我自然會想辦法給你減刑。”
其實減刑什麼的,也就是她的一句話而已。宋念測試完這胡人神藥的藥性之後,自然會想辦法讓這些人戒除那癮,然後編入黑甲軍之中。畢竟……這些囚犯重新放回社會,是不對滴。
那年輕囚犯連連磕頭:“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好了,現在你告訴我,你剛才服藥之後,是什麼感覺?為什麼你要跑到這裡來打磚胚?”
年輕囚犯連說道:“小的服藥之後,就感覺渾身充滿有勁,必須立刻做點什麼才行,否則就心癢難耐。所以小的左看右看,也只有這裡的磚胚能讓小的心中舒服,所以就跑過來打磚胚了。”
宋念臉色一黑,嘿,這胡人神藥還真是有意思,難道是吃了就讓人不停勞動的神藥?
真要這樣,王家子弟就絕不會變成那個鬼樣子。
所以,大機率是咖啡因一樣讓人興奮的東西。
“既然你這麼愛打磚胚,這幾日就好好在這裡勞動。”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好好幹。“年輕囚犯連連磕頭。
宋念給張黑牛使了個顏色:“讓他見識見識你的射術,免得一個想不開逃跑,射死了就可惜了。”
“是大人!”張黑牛開弓搭建,嗖的一聲,就射穿了年輕囚犯剛剛打好的溼泥磚坯。
關鍵是,這溼泥磚胚,就在這囚犯腳邊,箭支的尾羽,就貼在他腿肚上。
年輕囚犯嚇的連連顫抖:“大人放心,小的不敢逃不敢逃。”
宋念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倒不是怕人逃走,主要是“實驗體”半路逃走或者死去,她那追加實驗就白做了。
“對了,這半天還沒問題,你犯了什麼法,被抓進來的?”宋念隨口問道。
如果真是萬惡不赦那種……宋念可就要另想辦法了。
不過按照獄卒的說法,應該是罪不致死那種。
“小的……偷了隔壁村的牛……”年輕囚犯看起來頗有悔意。
宋念嘆息一聲:“偷牛……那你就好好在黑甲軍待著吧。”
年輕囚犯無奈的點頭,看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犯了重罪。
楚河原本一直在旁邊抱著雙臂,冷眼旁觀,此時走過來,低聲問道:“偷牛為何是重罪?”
宋念低聲說道:“在村裡,一頭牛能抵得上好幾個壯勞力,偏偏吃的只是草。偷牛就等於殺死了好幾個壯勞力,讓村裡少養活很多人。所以要重罰。”
楚河微微點頭,忽然說道:“但我看你方才那種神藥,似乎……可以讓人力大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