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方才展顏一笑：“還是您懂我。製藥只是為了神教的需要，研究屍體和死亡的秘密，才是我的摯愛。”

北方大主教聞言，微微一笑，忽而心中轉動一個念頭，脫口問道：“你覺得，神教，會死麼？”

宋念詫異的看了北方大主教一眼：“只要神藥在，神教，就不會亡。”

北方大主教撫掌笑道：“正是如此！”

而後，他肅然說道：“這一次，沒有人會阻攔你了。下一個圓月之夜，便是……我們神教真正的祭祀之日，那個時候，你，就是神教新的大主教！”

宋念淡淡一笑：“我希望，我是最後一個新晉大主教。”

北方大主教先是一愣，而後狂笑道：“不錯不錯！人越少越好！”

這個理由，他感同身受。

誰又願意與別人分享權力呢？

掌控權力的人，當然，越少越好。

……

投桃報李，數日後，宋念為四位大主教，送上了自己的“禮物”。

更少的神藥，更好的效果。

只需要加上一個小小的東西——琉璃壺。

將神藥放置於琉璃壺中加熱，然後吸入，就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讓人莫名興奮。

而需要的量，卻是過去的三分之二。

看著面前試藥的胡人如痴如醉欲仙欲死，宋念用淡淡的語氣，解釋了其中的原理。

將神藥化為霧氣後，吸入肺部，能夠更快的吸收。

為了方便理解，宋念特意現場給他們解剖了一具屍體——嗯，這具屍體應該是自願的——讓幾個大主教清晰的比對了肺的面積和口腔、鼻腔的面積。

對一幫不懂毒理藥理的人而言，宋念說出來的，那就是真理。

很快，琉璃壺也加入了運輸的隊伍，至於煉製這玩意，其實更加簡單。

只需要高溫爐火而已，這對冶鐵和鑄造極為發達的者陰山而言，完全不是問題。

……

夜晚，當所有人都散去之後，宋念仰躺在帳篷中，透過帳篷頂部的通風口，遙遙的望向天空。

銀色的夜空中，只有寥寥的星辰。

圓月之夜，馬上都會到了。

“快了……就快了……”宋念喃喃自語。

……

者陰山河谷中央，搭建起了巨大的高臺。

四周山嶺上砍伐下來的經過無數年風霜吹打的堅硬木材，被毫不留情的砍掉枝椏，化為一根根原木，搭建在高臺之上。

每日裡，都有穿過戈壁而來的胡人部族首領，抵達了這裡，參加最神秘的圓月祭祀。

每一次，大地的搖動，都會讓這些胡人，恐慌的跪伏在地，祈求黑天魔神的諒解。

諒解他們心思的不純。

沒錯，這些胡人部族首領之所以來到這裡，並不是因為虔誠的信仰，而是因為……祭祀當日，會分發大量的神藥和琉璃壺。

誘之以利，這才是雙方心照不宣的事實。

胡人首領貪圖的，是免費分發的神藥。

而黑天魔神教所圖的，卻是……他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