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茗聽容若這麼說,更加慚愧,要不是她苦苦請求容若保胎,後續不會發生那些事。
“治病,救人,醫者的本能。”容若說著,清淡一笑,如雲一般,隨時吹散。
陸思茗卻是聽出了裡面的意思,恍惚了一下,嘴角掛起得體的溫婉笑容,“宴會馬上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容若讓開一步,“王妃先請,我再等等。”
陸思茗倒是明白了什麼,“你在等靜王吧。”
容若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她和陸思茗之間算不上朋友,不過當初見了兩次,加上她曾經替自己出言,因而對她有些好感,只是那淡的算不上什麼的情分,總歸還是在皇家這個充滿了算計陰謀的地方全都被衝散了。
“慎王妃好似有話和姑娘說。”陸思茗離開後,綠雀沉吟著說道。
容若輕笑:“她沒開口,就說明還是個聰明人。”
陸思茗能和她說什麼,不外乎和前太子有關,或許是找她帶句話給慕北辰,也可能是其他,總之,陸思茗沒有說出來,容若就全當不知道。
“咱們那位前太子啊……”容若聳聳肩,把手上所有的魚食都扔進了湖裡,拍拍手道:“還是沒死心。”
以前慕涼呈身居高位,深得皇帝器重,不過一日沒有皇權在握,總歸有隱形的威脅在,端王是不可能拉攏的,世人皆知端王的野心,而慕北辰,前太子之前試過一次,不過沒有成功。
現在慕涼呈落馬,不過手中肯定還有一部分堅貞不移的***,起碼還有一部分勢力,而如今端王一枝獨秀,慕涼呈最好的籌碼就是聯合慕北辰先打敗端王。
“他倒是不擔心最後給慕北辰做了嫁衣。”容若和綠雀也朝著宴客殿走去,這會兒大家三三兩兩的都往同個地方擁,都是掐著時辰去的。
綠雀沉默了一下,道:“皇上不會選王爺。”
人多了,到處都是寒暄招呼,容若沒聽清綠雀說什麼,轉過頭來,剛想問一句,卻見一個人閃過來,攔住了她的路。
“你你,你給小爺下什麼藥了?”慕原澈揉著喉嚨,兩天不能說話,都快難受死他了,害他差點以為真的這輩子都變啞巴!
不過今天一早綠雀突然過來,還往他嘴裡塞了個什麼東西,又臭又苦,但是沒一會兒他嗓子就好了,這麼前後聯絡,就知道定是這個女人給他下毒了!
給堂堂王爺下毒,膽子太大了!
“你有病?”容若扯起兩邊嘴角,皮笑肉不笑道。
慕原澈:“……”窩草,這句話怎麼回答,為什麼感覺在罵人?
“王爺面色紅潤,氣勢飽滿,至少十年內死不掉。”容若說完,不管愣在原地的慕原澈,繞路就走。
十年內死不掉,嗯,十年這麼久他就放心了。
等等!
窩草,這女人在咒他早死!
容若要是知道了,一定喊冤枉,畢竟十年後慕原澈也步入中年,誰知道有沒有個什麼慢性病的,她最多能保證十年而已。
……
因為是宮宴,大家都挺拘束,最多和坐在相鄰左右位置的人低頭攀談兩句,不敢大聲喧譁。
容若進去時,原本空曠的大殿坐了大半,有些當朝官員都不認識她,對於那些感情私生活也不大感興趣,所以看是陌生女人,沒多關注,以為那個官員的家屬。
倒是有幾個認出了容若身邊的綠雀,要知道之前那次冬至遊園會鬧的那麼大,當時容若身邊的綠雀也被很多人記住了。
尤其綠雀不同於別的侍女,整個人冷冰冰的,不苟言笑,一點也不像個貼身服飾的丫頭,叫人一見難忘。
容若略略掃了一圈,沒什麼負擔的直接走到了她的位置處,這一坐,大家才有些驚訝,她怎麼做的那麼靠前,這女子是誰?
宮宴分兩邊,男左女右,按著官職爵位排序,女方這邊跟著自己的丈夫或者父親走,容若的位置正對的,自然就是慕北辰,所以位置很靠前,僅次於這次來大昭的三國使者和端王。
這麼明晃晃的像豎了個地標,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容若現在已經能做到很坦然了,倒了一杯果酒抿了一口,剛想說味道不錯,回去讓半夏也試試,就感覺到一道想忽略也很難的目光。
容若捏著酒杯偏過頭,坐在她上位的女子端莊華貴,一隻孔雀金釵插在髮髻上,更增添了幾分尊貴,身上是出席正式場合的王妃袍,氣度雍容,滿身氣勢,眉眼中具是凌厲。
“端王妃,來一杯?”容若勾唇一笑,已經認出這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