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紅梅看她:“邢家子孫不濟,不過是刑老太傅創下的基業維持,這兩年越發蕭條,連一個能出頭的都冒不出來,如此衰敗也屬正常。”
林原秀譏笑道:“可有人不這麼想啊,說什麼我們家小糖糖踢的人斷子絕孫,我呸!就那肥的跟豬一樣的貨色,就是留了種又怎麼樣,無腦愚蠢,絕對是來拉低平均智商的存在!”
肖紅梅見林原秀這麼憤憤不平,搖頭笑道:“我看你很滿意那個小丫頭,真打算替楚風定下來啊?”
林原秀給了個神秘的眼色:“難道你不覺得小糖糖有本夫人年輕時候的幾分風采。”
林原秀的風采……
肖紅梅默默喝了口茶:“當土匪的風采嗎?”
林原秀翻了個白眼,土匪怎麼了,她霸山為王,頂天立地,不要太帥。
“唉,楚風這小子忒不爭氣,跑了一趟南邊,連媳婦兒都弄丟了。”本來聽說那邊傳來的訊息,楚風為了未婚妻勇闖軍營什麼的,林原秀當時還覺得自己兒子總算是個幹大事的。
怎麼搞了半天,媳婦跑了?
林原秀見肖紅梅不說話,戳了她一下:“看什麼?”
肖紅梅收回視線:“周家小姐,還有訊息嗎?”
“周沁珠?”林原秀皺了皺眉頭:“離開京城後,聽說回了老家的莊子,具體的周家人沒有透露,我們也不好查探的太過仔細。”
林原秀自覺沒有虧欠周家的地方,不過到底是方馨鬧出來的事情,看在肖紅梅的面子上,還是給周家行了不少好處,特別是週二夫人那個兒子周長遠,等到這次和親談妥了,他是送親大使,回來後撈個功勞沒問題。
雖然沒有和楚家攀上親,但是明顯人楚家沒看上週家的姑娘,周家人能得到這點好處也滿足了,否則得罪了楚家,反而不討好。
週二夫人是看不透這一層,不過周侍郎特地警告過這個庶子兒媳婦,好歹是消停了。
“喏,看到週二夫人了。”肖紅梅抬了抬下巴,口氣清淡,聽不出什麼語氣來。
林原秀笑了笑:“沒有爹孃的孩子,就是比尋常人活的可憐些。”
這話過後,兩人也不再提周家的事,沒什麼趣味,反而轉頭說起了今日陸從文突然辭官。
“少卿說,陸太傅辭官太突然,在他那個位置,就算慎王爺被貶了,都不會影響他,畢竟他也是皇子們的先生。”
肖紅梅指尖落在茶杯邊緣,沉吟道:“也可能是照拂陸家後代。”
朝中的事情,肖紅梅這個大家閨秀還是要比草莽出生的林原秀看的通透點,“陸家到了陸太傅之外,你看朝中還有幾個官位過了三品的,只要他站在那裡,誰也不能說皇上苛刻陸家。”
不過林原秀也是一點即通的人,“你是說,這才是陸太傅的以退為進?”
肖紅梅眸中帶著深思:“陸家這兩年確實出現了幾個後起之秀,不過到底年輕,還擔當不起大任,依我之見,陸太傅這邊退了,估計是要重點培養後輩,等到那幾個能在京城立足,靠著陸太傅以前的人脈,做點什麼不好。”
林原秀單手支額,挑了挑眉頭:“梅梅,你們這些玩弄權術的人真是好沒意思啊。”連十幾年後的事情都開始考慮了。
做人不是應該及時行樂?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肖紅梅不以為然的反問一句:“你在京中當了二十來年的楚夫人,還沒有看懂?”
有時候並非這些大家族非要爭啊搶的,而是他們不動,別的人就會來動他們,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最好的守城就是進攻。
林原秀眨眨眼,故意笑的曖昧:“梅梅你這樣說話的樣子實在太迷人了。”
肖紅梅睨她一眼,越說這人越來勁。
等到兩人下了馬車進府,還正巧與週二夫人撞上,她旁邊站了為年輕的女子,長的秋水芙蓉,弱柳扶風,很叫男子容易起保護欲的那種,不過神態有些拘謹,顯得小家子氣。
週二夫人以為憑著之前的事情,也算是能和林原秀二人說得上話的人了,含笑點了點頭,特地介紹道:“這是我孃家的侄女,今日帶來見見世面。”
林原秀笑了笑沒說話,肖紅梅客氣的頷首,只是口頭誇了兩句,隨後就叫人請去了旁邊夫人們休息的地方。
等到人一走,週二夫人閃了閃精明的眼睛,再次囑咐道:“看到了嗎,剛才左邊那個就是燕將軍府的夫人,你知道燕家在京城的地位吧,姑姑就不多說了,反正在京城這裡,數一數二,沒幾個人家比得上。”
侄女姓何,名何清嬈,父親也是官員,在外地為官,品級不高不低,從五品,比起一般人來說已經不錯,但是到了京城隨隨便便一塊牌匾就能砸到三個王爺,五個公爵,七個一品大臣,她那個從五品的父親真的就不算什麼了。
這次目標也很明確,在裡面挑選一個合適的夫婿,好給何家人以及週二夫人抬抬身價。
自然,週二夫人嘗過了周沁珠的甜頭後,以為那些名門教養出來的夫人也不過如此,好拿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