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定在了西京皇城前面的空地上,正對著莊嚴巍峨的皇城,叫人忍不住心生敬畏,從而不敢造次。
皇城侍衛隊一字排開,雄姿英發,凜然肅穆,手中槍桿蹭亮,冒出凌厲的寒芒。
這日的天氣不大好,陰雲密佈,風掀起人們的衣角,發出獵獵之聲,無形中釋放出一種叫人緊張的氣氛。
圍觀的百姓滿滿當當擠在廣場的外圍,饒有興趣的對隔著侍衛隊的那些參加比賽的大夫們指指點點,有些能叫出名字,有些看著面生,暗中談論的誰的名氣更大,誰會奪得第一。
這時,一隊人馬開路,吆喝著叫百姓退開一條路,之後出現一輛小巧的馬車,不很華麗,可是叫人看著處處精緻。
馬車停下,一道嬌小的影子彎著腰出來,披風被風吹的揚起,一頭青絲順滑柔軟似有光澤,她抬眸看了一圈,嘴角一抿,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眉眼彎彎的,很討人喜。
“簡小姐,是簡小姐來了……”
“不愧是我們西京的小醫仙啊,看人家這個風采,不是我說,單一個出場就贏了一半人。”
就和科舉考試一樣,雖然憑著自己的能力,到底身後掛著出身和家族,故而凡是和自己一個地方的,總覺得親切幾分,說起來臉上與有榮光。
“小姑娘看著才十五六啊,也是參加比賽的?”有外地的客商不懂,疑惑道。
在場的西京人不禁幫著吹噓道:“你懂什麼,簡小姐五歲從醫,師出名門,根本不是一般的二流子可比,也就是你們外地的不知道,我們西京人自願送她小醫仙的名號,你以為呢?”
外地客商雖然覺得對方的話說的有點帶刺,到底不想因此發生口角,故而點了點頭,偏過頭和身邊的人說話,不大理會。
“誒嘿?這位大哥,我有個問題很好奇可否借問一下?”不知哪來冒出一個愣頭青,穿著紫色的收腰袍子,眉目清秀,眼珠子轉動間,帶出幾分靈氣,他拍了那位西京漢子,笑眯眯的問道。
西京漢子一轉頭,看到人第一眼就咧了一下上嘴唇,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鄉巴佬,穿著風騷,滿臉都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過沖著他的笑容有幾分真誠,也就擺了譜子道:“問吧。”
紫色衣服的少年眉眼一揚,眼中閃過一抹捉弄人的笑意:“大哥剛才說什麼出場風采,莫不是我來錯了地方,這不是醫道比賽,而是紅香樓的姑娘們才藝比拼?”
“你說什麼呢?!”西京漢子濃眉一揪,眼裡冒出幾分火氣:“我們西京小醫仙哪容得你這麼造次,你算什麼東西。”
人一冒火,漢子直接拽住了那個紫衣少年的衣襟。
“誒誒誒,說話就說話,怎的動手動腳,這便是你們西京的待客之道,嗷嗷嗷,我知道了,看不起我們外地人是吧,讓大傢伙來評評理啊。”
這般鬧起來,大家自然而然都圍過來,還特地很好心的空了塊地方讓他們兩人鬧。
之前被逼視的那個外地客商插了一嘴:“小夥子就是好奇問了一句,你這人怎麼就一般見識呢,不是就不是嘛,何必跟個小孩子置氣。”
大家不明就裡的都點頭:“就是啊。”
壯漢啐了一口痰:“這臭小子貶低我們小醫仙,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這倒是。”
外地客商發現了,這些人就是牆頭草,哪邊吹風倒哪邊。
紫衣少年歪了歪頭:“那你想怎麼樣?”
“去給小醫仙跪下賠罪。”
“我要是不去呢?”
“那我就折你一條手。”
“哎喲喂,西京的人好高貴啊,動不動就折人一隻手,大家快過來看看啊——”
簡之柔聽到動靜,皺了皺眉頭,她剛享受眾人吹捧的聲音,就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的少年,心中有些不舒服,可是又不能擺在臉上。
轉頭對身邊的侍女說了兩句,侍女點頭悄悄退了下去。
壯漢幾次都要動手,可是耐不住少年一張嘴巴會說,巴拉巴拉的聲音又大,喊了不少人,弄的壯漢的拳頭都不好揮下去,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等潑皮不要臉的人物。
壯漢搞不懂了,一個小小年紀,穿的這般風騷,又牙尖嘴利,家人是怎麼養出來這種貨色的。
“何人在此喧譁。”皇城侍衛隊的人走過來,二話不說,揮手:“把人抓起來。”
紫衣少年哇哇大叫:“怎麼就抓我不抓他。”
“你擾亂秩序,不抓你抓誰。”侍衛隊的人瞪他一眼。
“嗷嗷,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個什麼狗屁小醫仙讓你們來抓我的,呵,我就知道她就是一個道和貓都黯然的人,還有這個腦袋上長肌肉擠走腦漿的人,這麼吹噓什麼小醫仙,是不是就她派來造勢的啊?”
“我就說嘛,這裡這麼多人,就說那個白鬍子老頭好了,看著就比什麼小醫仙更加有說服力是吧,這麼就沒人提,怎麼滴,這是比行醫啊還是比臉。”
“那你們乾脆整個選美比賽好了吧,是不是啊大家?”
“再說了,我站在這裡說幾句就是擾亂秩序了,這人先動手你們沒看見,帥叔叔,你給我作證,是不是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