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昊雖然今天下午就到了杜家,但卻是第一次進小依的房間。下午雲峰帶他簡單的參觀了一下杜家,其實說是參觀也沒有什麼能看的,杜父杜母的房間自然是不好進去看,小依的房間因為是女兒家,所以雲峰也沒有過多的介紹,只是指了指門,說那是小妹的,所以主要也就看了看雲峰的房間。而剛剛進來便急著哄這丫頭,哪裡顧得上看這房間。
如今坐在小依的房間裡,古文昊趁著小依洗臉的空當仔細的打量著這間屋子。
古香古色的傢俱,很像古時候小姐的閨房,與雲峰的房間格調有些微的區別。雕花實木的床掛著玫瑰紅色的簾帳,床上是年裡新換的棉被,是杜母出去讓人蓄的棉花。床頭的青花瓷落地燈,讓古文昊想起小依剛剛穿的睡衣,好像也是青花瓷的花式吧,剛剛沒顧得上看了。陽臺門的另一邊靠著書桌是一架古琴,古琴?古文昊挑挑眉,元旦晚會上的那次表演不得不讓人印象深刻,想起宋廷凱私底下跟自己說的那些訊息,這丫頭好像在學校還挺受歡迎,而且還有個叫高寒的人和她走的很近啊。古文昊不禁揉了揉眉心,自己早就有預感了,依依啊依依,你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床尾處是一個五層高的書架,滿滿的都是放得整整齊齊的圖書,有的包了書皮,有的已經有些破損,看得出來應該是主人經常翻閱的。古文昊見識過了杜爸爸書房中的藏書和後院小倉庫中的藏書,雲峰的房間裡也有一個這樣的書架,也是滿滿的擺滿了書,如今看到小依這滿滿當當的書架也不覺得有多稀奇了。
書桌上有一個小型的書架,上邊放了幾本關於設計的輔導書和幾本毛筆字的字帖。此時的書桌上因為小依剛剛在寫大字,所以東西都擺在了旁邊,有些乾涸的硯臺,一隻毛筆晾在一旁,看著小依剛剛寫的內容,這丫頭怎麼還看上佛經了?
看著小依那靈秀整齊的毛筆小楷,便知道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能練出來的。不過也不奇怪,守著老爸是文壇泰斗杜半山,若是女兒兒子不會寫毛筆字那說出去都會丟人的。
不過古文昊還真沒想過這麼晚了,小依竟然還會在寫毛筆字。
聽著那丫頭關了衛生間的門和燈,慢慢的往屋裡走,古文昊已經坐到了椅子上。
小依進門,看到古文昊拿著自己剛寫的《心經》再看,有些不好意思,想到剛剛自己的丟人行為,更加難為情。不過已經過了剛見面時的尷尬,所以小依倒是還算坦然。
“寫的不好,你別笑話。”進門,反手關好門,青花瓷落地燈打出的柔和的燈光,照在古文昊的背後,那原本有些剛硬的眉宇間,此時透著溫柔。
看小依進門,身上穿的果然是青花瓷的睡衣。原本披著的頭髮,分了兩股在兩邊輕輕的紮了一下。在配著這滿屋的傢俱,讓古文昊恍惚的覺得自己來到了古時候的小姐閨房
古文昊雖是軍人出身,但從小卻博覽群書,更因為他奶奶的緣故,對古文有著很深的研究,但是因為工作上以剛硬冷漠著稱,所以往往接觸他的人第一感覺便是敬畏與仰視,而至於他什麼其他的氣質,即使人們知道,但也不足以和他的殺伐決斷相抗衡,但這一刻的古文昊,坐在那裡拿著宣紙,只讓小依覺得他骨子裡的書卷氣竟也可以這樣濃烈。
屋子裡只有一把椅子,已經讓古文昊佔了,所以小依便走到床邊坐下。書桌和床也只一步之遙,所以兩人這般坐著,竟覺得離的很近。
揚了揚手中的宣紙,重新放回書桌上,“你這要是寫的都不好,還要不要其他人活了?”
論誰被人表揚了,心裡都會開心,所以聽了古文昊的話,小依揚了揚嘴角。兩人很有默契的都沒在提剛剛小依哭的事情,只是古文昊胸膛的一塊水漬卻是有些醒目了。
“你剛剛在外面站了多久?”剛剛洗臉的時候小依便想到了這個問題,鬧脾氣時沒說,但小依想起來古文昊剛進來抱著自己時,衣服上那絲絲的涼氣。
“沒多久,看你在那寫的認真,怕嚇了你,”古文昊有些漫不經心的說著:“不過,後來到底還是嚇著你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遭那罪了。”
這人,竟然還敢提這事。小依不禁瞪了他一眼。
夜深人靜,兩人的聲音便聽的格外的清晰。古文昊的低沉,和小依的輕柔,外人聽來,便像是一對小夫妻晚上睡不著在床上躺著說著悄悄話。
“我和你哥剛說完話,上來看見你屋燈還亮著,猜你還沒睡,所以過來看看。”
古文昊沒等小依開口詢問,自己邊說了,只是,小依猛地想起一件事來,“你是怎麼上到陽臺的?”
古文昊眨眨眼睛,難得的看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你們家屋頂挺好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