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臣一心為朝廷做事,太過心急了。”朱鳳還有點不好意思。
旁邊幾個太監看到朱鳳那一臉靦腆害羞的樣子,都在竊笑。
果然是不懂規矩。
不過正因為這樣,才會顯得天真可愛。
要是不天真,怎會冒著損害家族利益的風險,來京城送藥呢?
朱祐樘笑道:“知節,你倒是個至情至性的孩子。朕另外還有一件事,如今宮廷內,仍舊有痘瘡疫病在流傳,朕想多弄一些藥來給宮裡的人用,你那邊……還有多少?”
朱鳳從懷裡,摸出另外一個瓷瓶。
朱鳳道:“陛下,臣從南京走之前,只有張解元給了臣一瓶藥,他怕臣在路上不小心打碎,誤了大事,所以讓臣分裝成兩瓶,先前那瓶比較多,這一瓶……就一個底兒。沒多少。”
朱祐樘聽了之後,神色帶著遺憾。
要種痘,光靠這兩個小瓷瓶裡的藥,怕是不夠的。
這也怪不了張周,就算這年頭各地時常有天花流行,但要找頭生病的牛很容易嗎?好不容易找到一頭正生病的牛,神藥就是牛的痘皰膿液,一頭牛身上也沒多少。
張周還要留點給自己和身邊人用,當然不可能給朱鳳太多,誰知道皇帝會不會採納這種來自民間的偏方?不採納的話,那不都浪費了?
蕭敬見狀,趕緊問道:“小公爺,難道那位張解元,就沒跟您說,這藥是如何配成的?”
朱鳳傻愣愣搖搖頭。
蕭敬不由苦笑。
你連是啥藥都不知道,就敢嘗試,還帶來給小公主用,你是真的有膽量和勇氣。
“陛下,老奴看,朱二公子應該是一心要來治病救人,顧不上其它……”
蕭敬替朱鳳說話。
朱祐樘沒理會蕭敬,問朱鳳道:“知節,你說你不知這藥是如何配的,那個張貢生,他知道嗎?”
朱鳳稍微思忖一下,連忙點頭道:“他應該知曉。”
朱祐樘聞言像是在思索什麼。
旁邊的韋彬急忙奏請道:“陛下,如今不但是宮廷內,連京師周邊都是疫病盛行,若此藥真的有效,應該馬上派人傳令南京,讓人火速將藥方帶來才是。如此或能拯救我大明千千萬萬的百姓。”
“好!”朱祐樘當即下令,“馬上傳令應天府,讓應天府配合張貢生……對了,他叫什麼?”
朱鳳道:“他叫張周,字秉寬。”
“張秉寬。”
朱祐樘微笑著點點頭,似乎是記下了這個名字,“那就讓應天府配合張秉寬,將藥方謄錄後加急送來京師。如果可行的話,連那位世外高人的方士,也一併請到京師。沿途地方,一律以天師之禮待之!怠慢者革職查辦,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