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灝包好最後一粒白粉,垂眸深思。昨夜那人讓我注意這個男屍,恰恰一個上午的檢查過去,他發現整個村的屍首竟只有這一具屍體身上有打鬥過的痕跡。按常理來說,即使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也不至於遇到危險坐以待斃任由被咬。
人在死的最後一刻,怎麼也會舉起自己的雙手本能反抗一下,這應該是遇險時的條件反射才對。然而這些屍體卻與之相反
江淼灝突然想起,水喜鎮的命案,上官鏡雲說的話。
作為一個被咬死的身體這麼淡定我當然好奇···
咬死,淡定。
江淼灝的腦海中又同時閃過,阿彪推開“一眉”逃命,數道牙印的男屍,以及齊碧敘述的玉米地驚險一遭。怎麼會毫不反抗?
“江公子,”茶煣煣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思緒道,“休息一下吧。”江淼灝跟著她拐了幾個彎,來到一處稍大點的住宅,徑直走進去來到一片綠油油的菜地前。
“茶姑娘你是···餓了?”
“原來你不餓呢。”茶煣煣挽起衣袖,輕薄的裙襬掃過一朵朵菜葉,一層紅紗靜靜地附在那一處綠意上。江淼灝將手上包著粉末的布包收起,也進了菜地。
這是一片很小的自家菜園,被主人生前打理的很好。可惜的是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自己的辛勞成果,便一命歸西了。沐溪河一帶土壤溼潤,人煙稀少,環境上佳。若不是這一塊不屬安陽政府的管轄範圍,芝麻大點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沒多少安全保障。也會是個良好的住人寶地。
二人不一會便採了足夠多的大白菜,出菜園時已是滿身泥濘。“回去煮嗎?”江淼灝問。
茶煣煣垂眸望著懷中的白菜,“煮的話味道不好,還是我上手吧。”
她接過江淼灝手中另一部分白菜,頭也不回道,“麻煩江公子幫忙給這些人立個碑,暴屍在外也不好聞。”
江淼灝叉腰笑著搖搖頭,怎麼感覺和過農家樂似的,等等···這是要收屍了嗎?他僵硬地轉著脖子看向身後已開始腐爛的屍堆,登時腦中只有一個疑惑,他是怎麼在這屍堆中度過這幾天的。
上官鏡雲打了個噴嚏,摸摸鼻子然後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葛觀選看他笑感覺莫名其妙,打個噴嚏打傻了?
上官鏡雲發現某人如此這般看著自己,彆扭地撇撇嘴別過臉轉向齊碧那邊。
“什麼事這麼開心。”齊碧道。
“我也不知道,莫名就心情舒暢了。”
這反而看得葛觀選更加糊塗了,想了半晌也不知道這兩人啥時候也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聊天。甩了甩頭狠狠拍了下馬屁股,駕著馬先衝上前和趙有為搶臭豆腐了。
蘇雲飛看了看這邊,看了看那邊低下頭道,“蘭香找不到茶姑娘,灝哥也沒訊息三天了。會不會出事了···”
葛觀選嘴裡含著一整塊燙嘴的臭豆腐含糊不清道,“你還說,你那天沒了近一週都回來了。這才過了三天,灝哥這麼牛怎麼會有事?”
齊碧驅馬與其並排,口吻不屑道,“現在不認真找到時候別又去砸人家蘭香,你都被列黑名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