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裴揚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那白腦香,“皇后娘娘是臣的表姐,臣還算了解。”
鍾漪沒想到這人耳朵這麼好使,居然聽見了。若是他回宮嚼個舌根,豈不是丟人的很。
“我覺得這個不好,嫂嫂不喜歡的。”她指了指玫瑰香說,“我們買這個。”
“皇后娘娘不喜歡用花香。”裴揚也是不會說話,絲毫不婉轉,就又折了公主的面子。好像公主不如他了解皇后,卻自作主張去給人家買禮物似的。
鍾漪惱起來,質問他:“你也覺得我眼光不好?”
“我,我沒有。”裴揚只覺得自己說了句實話,公主就生氣了。現下不知如何,只能向芝菡遞了個求助的眼神。
芝菡意會了那個眼神,小聲勸著鍾漪,“公主,真的是裴大人選的那個好。”
“你......”鍾漪只覺得他們怎麼站到了一條線上,都來對付她。一生氣一跺腳,還是聽了他們的。
三日後下了朝,裴揚又被叫到朝暉殿。藉口是半月後裴揚的祖母,和國夫人六十大壽。陛下念在裴家三代為國守邊,特賜御筆一幅。
陛下這字,早就題好了。裱也都裱好了。叫裴揚來不過是詢問些長公主的事情。
裴揚自然一五一十說給陛下聽。連同公主不懂香,不知皇后娘娘喜歡什麼這段事情,也說了去。
引得鍾沐捧腹大笑。
只是裴揚並不覺得好笑,差點他就又把公主得罪了。好不容易賺來那麼一點點的好感,就差點被一句話毀了。
這世間千難萬難,都沒有哄得公主開心難。
裴揚看著笑得腰彎的陛下,癟著嘴,拱手一請:“陛下,臣有個請求。您想個辦法,不讓公主回宮行不行?”
“你什麼意思?她不回宮,她住哪?”鍾沐的笑聲止住,直起腰桿,看著裴揚。滿心的疑惑,這人是怎麼了?請公主回宮的是他,不讓公主回宮的也是他。
最近他越來越覺得裴揚奇怪。尤其是在公主的事情上。可他們都認識十幾年了,怎麼今年才顯出來?
鍾沐肅了臉,沉聲問他:“裴揚,我發現你小子不對勁啊,你是不是對我妹妹圖謀不軌!”
他倒要看看,這裴揚是不是裝了十幾年,一直對他妹妹另有所圖。可若是他有這做駙馬的心思,怎麼不早說?害得她受那種苦?
“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公主如果回宮了,受太皇太后排擠。豈不是更加不開心。”
裴揚擺擺手,一口回絕了這話頭。雙手收回時,他掌心都冒了細汗,低下頭不叫陛下看出端倪。
沉了半響,鍾沐捏著下巴,一邊思索一邊說著:“那,也有道理。可是她一心想回宮和母后作伴。你不讓她回,還要我去說。她不恨死我。”
說罷,裴揚抬起頭來,就接過了一計眼神,十分的意味深長。
他指指自己,咧了下嘴,懷疑地問:“這,那您的意思是,我去?”
雖說是明知故問,但聽到鍾沐的那聲“嗯”和他那堅決肯定的神態,裴揚知道了,此事再沒緩和的餘地。
他剛剛在公主那博得的那一絲絲的好感,怕是不僅都沒了,還要再添幾分恨意......
為什麼受苦受累,吃力不討好的,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