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老人露的這一手還是深深震撼到了我。
將第十一個人釘死在木板牆上,老人這才精疲力盡地將錐子放下,氣喘吁吁。
我注意到此時的老人竟然又恢復正常了。眼睛雖然渾濁了些,但好歹還是人的眼睛。而老人乾癟的面板也在剛才釘牆的過程中慢慢恢復。
哐當。
染血的錐子落在地上,老人咳嗽了起來,示意我過去扶她一把。
我才剛剛扶住老人沒來得及用力,老人就結結實實地給了我一巴掌。
我被老人這一巴掌給打懵了,嘿你說現在這老人都怎麼回事,怎麼不分好賴就發脾氣呢?
還沒等我罵開,老人就先發制人了,“我之前沒和你說躲遠點不要妨礙我嗎?剛才你衝過來要是死了我找誰拿錢去?”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還不是看你快死了才過來救你的,要不然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喜歡學雷鋒做好事?”
我話還沒說完,老人張嘴朝地上吐了口濃痰。
濃痰裡一隻白白胖胖的黃蛆在不停地蠕動,老人一腳踩上去,黃蛆化成一灘血膿水爆開,別提有多噁心了。
老人沉著臉指著地上的血濃水說道,“蠶心蟲遇血就食,剛才我故意讓那些布條勒住我造成假死狀態,這樣才好以最小的代價借用蠶心蟲的怪力。你倒好,衝過來幫了那些鬼物一把,差點被讓我被這蠶心蟲給活活吸死!”
一聽是蠶心蟲,我就知道自己剛才是鬧了個大烏龍。
以前在書上看見過,吞食蠶心蟲能夠讓人在短時間裡發揮自己最大的潛能,獲得常人難以想象的怪力。
只不過這種蟲千萬不能讓它見到血,一見到血那就和螞蟥一樣能把自己給吸得飽飽的。我不知道這老人到底是怎麼把價蠶心蟲給逼出來的,但想來那也是別人的秘方,我就算問了她也不會告訴我。
解決掉迴廊下的婦人,我們穿過中廳來到滿是墳墓的後院。
後院等我們的是三個老頭,穿著民國時期的黑色夾襖,坐在後院的三把太師椅上,還真有那麼幾分威嚴的感覺。
正好這個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那三個老頭身上的陰氣越來越濃重,其中一人一瞪眼,我們身後的兩扇木門就哐噹一聲關上了。
我緊張地扯了扯老人的袖子,“這三個不好對付啊,你有沒有把握?”
可能是失血過多,老人一張臉慘白,咳嗽了幾聲,注意力卻不在那三個老頭身上,而是看向後院圍牆的一腳。
我順著老人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在角落陰影裡還有一個人,準確的來說是一個少年。
這個少年正背對著我們捧著一個什麼東西在啃。
我皺著眉頭想要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少年猛地一回頭,慘白的月光打在少年的臉上,將他滿是鮮血的笑臉給照得格外瘮人。
“媽呀,這什麼鬼玩意兒!”
這少年的怨力感覺都要凝成實質了,被他這麼看一眼我從骨頭縫裡覺得冷。
月光下我也總算看清楚了他捧著的是什麼玩意兒,那是一條從大腿根部被據掉的鮮血淋漓的人腿!
我不清楚這少年到底是從哪裡弄來這人腿的,難道說這棲霞鎮都荒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不怕死的敢往這桂宅裡闖?
老人一臉嚴肅地開口說道,“我去對付那小孩兒,這三個老傢伙交給你了。”
“啊?不是你一個人包圓了嗎?”
老人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你幫我拖住他們,待會兒給我五千塊就行了。”
我在旁邊都快要哭出來了,這是錢不錢的事嗎?這三個老東西一看就不好惹啊。
事已至此,我想要打退堂鼓也沒有退路了。
壯起膽子從乾坤袋裡摸出狗血浸過的紅繩,把紅繩在自己的手上用結星宮的手法纏上,我左手捏著黃符腳踩天罡和這三個老頭對峙起來。
別看電視裡演的那些驅鬼很簡單,實際上驅鬼對我們來說是有極大風險的,如非必要我們根本就不想去多管閒事免得丟掉自己的小命。
別的不說,就說這鬼魂已經死了很久了,他們是純陰體人是純陽體。你看那些普通人平時吹吹夜風都要重感冒,更別說要是讓這些鬼撞一下會發生什麼要命的事。
因此無論你準備用什麼法術來驅鬼,儲存自身陽氣始終是放在第一位的,佛家叫這種陽氣叫金剛。金剛足了,就能百邪不侵。
狗血浸泡過的紅繩擋煞能力最強,陽氣也是足足的。之所以將紅繩纏在右手而不是左手,那是因為右手為邪,是最容易被邪物攻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