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天,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前一秒還是歡天喜地,突然就陰沉下臉,哇啦啦的哭起來。
害得路上行人狼狽的躲避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拍打掉衣服上的雨水,白嘉儀收起雨傘遞給前來迎接自己的服務生。
在簡單交談後,她坐到窗邊的卡座上。
這是幾天前,陶旭陽為聚會預留的位置,這個地方剛好在西城中央商務區,毗鄰幾大商業巨鱷的重點企業,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這裡的景色都是恰到好處。
白嘉儀咬著吸管,玩起手機。
微信群內,眾人正討論著天氣,有些人抱怨大雨被堵在了高速上,有些人在哀怨自己出門忘記拿傘,還有的人,比如白嘉儀的姐姐,則是忙著與工作談情說愛呢。
白嘉儀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沒人會像自己那樣,就算下雨天都這麼準時出現。
手指滑動了一下手機螢幕,白嘉儀餘光瞥見一道人影往自己這邊走來,似乎有人到了。
她挑眉,不再咬住吸管,而是用力吸走最後一口奶茶,對服務員說道:“麻煩續杯。”然後,裝作沒看到人一樣,轉身看向窗外的景色。
正因為這樣奇怪的雨天,咖啡店裡的人劇增。
正因為自己的故意舉動,倒讓對方先一步打量到白嘉儀今日的衣著打扮。
碎花一字肩七分袖上衣,搭配一條靛青色及膝長裙,頭上小巧的絹花髮圈把那頭棕色捲髮紮起,不難發現是個溫柔親切的教師形象。
男人走進,對白嘉儀打了個招呼:“您好,我是崔梓楓。”
白嘉儀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及肩的捲髮,細長的柳葉眉下,眼睛清澈有神。
寬鬆的假兩件上衣,表面的白色衣服被故意撕開幾道裂痕,讓裡面的黑色紅圖騰內襯袒露在外,若不是獨具男性臉部輪廓特徵和那明顯的喉結,白嘉儀幾乎覺得對方是個從海外歸來的吉普賽女郎。
也難怪,他這身打扮佩飾繁多,和傳統的吉普賽人一致。
“吉普賽人?”
“……嗯。”崔梓楓被白嘉儀看得渾身不自在,微弱的點點頭,他慢慢挪動身體,坐在卡座裡面的一個角落。
“額……好,那個,我叫白嘉儀。”白嘉儀被崔梓楓的舉動驚到,內心反問自己是不是這麼可怕,可以嚇得人躲在角落,像只受驚的貓。
“小楓!”不等白嘉儀詢問崔梓楓需要喝點什麼,就有一個男子走來,熟練的遞給他一杯熱巧克力。
男人大大方方的坐在白嘉儀對面,冷冷的對白嘉儀說了一句:“我是霍梓庭。”便無視了白嘉儀的存在,和崔梓楓聊起了天。
內容無非是家裡衣服因為下雨天已經收起來了,明天中午想吃什麼,後天又要去哪活動什麼的,讓白嘉儀不禁好奇的問道:“你倆,住一起?”
霍梓庭只是看了白嘉儀一眼,沒說話。
崔梓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點點頭。
大概是因為霍梓庭在,自己也有了點底氣,輕聲的和白嘉儀交談了起來。
原來崔梓楓和霍梓庭都是聖羅蘭孤兒院的孤兒,自從長大出來工作之後,就離開孤兒院,搬到外面一起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