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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很高興再見到你

一直默默喝著酒不說話的齊賀終於放下酒杯,眼神凌冽地說:“你們都先出去,我和希星小姐說兩句話”,齊賀低沉的聲音響起,其他人不敢稍作猶豫,趕緊走了出去。

鄭不凡以為齊賀想要做些為難夕月的事,略微憤怒地說道“齊總,這樣做不好吧?如果不滿意我們大可以走……”

“別廢話”,齊賀對他沒多少耐心,只得把語氣加重一點。

“凡先生,你先出去,沒事的,相信我”,夕月語氣溫柔地安撫道。

“小月,有事大聲喊我,我就在外面”,鄭不凡朝著夕月耐心囑咐完,這才讓他不情不願地走出去了,他心裡特別忐忑,他害怕夕月遭受圈裡的潛規則,畢竟那種事情時有發生。

所有人都離開後,包廂裡很安靜,只有兩人彼此的呼吸聲,夕月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手自然地放在桌子上搖晃著酒杯,實際上她內心也有些慌張,他不知道齊賀要幹什麼。

齊賀盯著夕月看了很久,嘴角湧現出一絲笑意,而後又快速消失,緩緩開口道,“夕月,真的很高興再見到你”。

夕月也抬頭看著齊賀,他果真變了好多,他說著很高興見到她的話,但是表情竟然沒有一絲高興地模樣,只看他嘴唇緊閉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她,表情冰冷,懶散,讓人琢磨不透。

夕月倒滿酒,抬起酒杯走向齊賀,面帶笑容,眼睛彎彎,說“我也是很高興再見到你,齊總”,然後碰了碰他手裡的酒杯後便一飲而盡。

齊賀劍眉微皺,但也僅是一瞬間,“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夕月努力維持住自己的笑容,她感覺自己臉快要笑僵了,打趣道“齊總,說得像咱們交情很深一樣,你要見一個人那不是分分鐘的事?”這是夕月內心和心裡話,若是他真的想見到自己,只需要隨便找個人打聽就完全可以見到她的蹤跡,可他現在說這些話,讓她覺得很虛偽。

齊賀有些難受,夕月的話句句帶刺,讓他防不勝防,確實是他對不起她,也只有由著她去,“來齊氏吧,你要什麼樣的資源都可以給你”。

夕月覺得裝不下去了,裝作其實不在乎過去的一切,裝作過去的點點滴滴都與他無關,她做不到,她承認自己演技差,她終於拉下臉來,冰冷地說道“不用了,我受不起,我不配,齊賀”。

齊賀聽了她的回答很煩躁,低沉的聲音裡夾雜著憤怒和祈求:“給我一個機會彌補可以嗎?你知道我並非有意傷害你”。

“什麼機會?那你會愛上我嗎?”,夕月含情脈脈地看著齊賀,滿眼期待他即將說出的答案,可是,她在他身上得到的永遠只有失望。

齊賀避開看夕月的眼睛,緩緩看向別處,說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機會”。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機會,但是你一定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如果你給不了我想要的,就不要擾亂我的心”,說著說著,夕月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齊賀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給她遞上紙巾,但是她並沒有接,她倔強地摸了眼淚,妝容被弄花了也沒在意,啜泣著說道:“不要管我,齊賀,做不到就不要管我是生是死”。

齊賀自詡自己能力不差,不管什麼總能做到遊刃有餘,唯獨面對感情時他只能手足無措,做不到殺伐果斷,雷厲風行,他永遠給不出一個最優解。他覺得夕月說得對,做不到就不應該再去擾亂她,別再說什麼虧欠了。他推開門直接離開了,沒有打一聲招呼。

外面的人更加摸不著頭腦,這樣的一個商務宴會怎麼會不歡而散,看著齊賀出來,申秘書趕緊追上去一起離開了,其他人以為是齊總對這位代言人不滿意,也覺得沒有聊下去的必要,紛紛離開。

鄭不凡衝進包廂,看到夕月眼圈紅紅的,妝也花了,魂不捨設地坐著,憤怒而心痛地說道“他欺負你了?”

“沒有,我們回去吧”,夕月的聲音很疲倦,由於哭過帶著些哭腔音,她一路上嘴唇緊閉,一言不發。鄭不凡擔心地看著她,心中也跟著難受,他甚至後悔,接下這個通告,導致出現此刻的這種狀況。

回到家後,夕月就要直接上床去睡覺,鄭不凡拉住她,關切地詢問:“跟我說說,到底怎麼了?”

“改天說好嘛?我現在覺得好累”,看著夕月雙眼無神,無精打采,他只得放開她,他早知道她不簡單,從第一天見到她就知道了,她總是內心好像有很多故事,但是卻從來沒對他說過,他覺得很受傷,這簡直是把他當外人的外人。

“齊總,是代言人不滿意嗎?那我重新換一個”,申秘書看著齊賀自從頂峰酒店出來後,就滿臉陰鬱、冷若冰霜、一眼不發,他很少看到這樣的齊賀。

“不必,你直接下班吧,我去公司了”。

申秘書內心在打鼓,猜不透啊猜不透,果真老闆的心思是最難猜的,他也不敢再擅自揣測,只得悻悻離開。

齊賀自從接手公司後,每晚都要在公司加班到一兩點,他直接在公司辦公室設計了一個臥室和一個衛生間,大部分時候直接睡在公司,方便有更多的時間處理公務。可今天,他看著這些檔案,感覺那些字在他面前跳舞,一點也看不進去,瞬間感覺那些檔案都變成了天書,如此晦澀難懂。齊賀腦海裡一直浮現出夕月的音容笑貌,該死的,他又見到了她,她人變了可是心還是那樣,而他不知道怎麼做,他做不到很直接的拒絕,也做不到去接受,他整個平靜的內心被攪得天翻地覆,讓他難受、浮躁、心神不寧,他只得放下工作去躺下,但閉上眼睛依然睡不著,他本想喝酒,可又剋制住了,他好久都不再喝酒了。

而這時,一直負責追查路舒悅下路的手下來了電話。

“齊總,我們在阿斯坦的邊境發現了一輛墜毀的直升飛機,這和我們查到的帶路小姐離開的直升飛機是同一輛,我們向當局瞭解到情況,飛機是大約在1年前墜毀的,有5男一女,全部當場死亡,由於飛機墜毀得太激烈,並沒有找到完整的屍體,但是對比當局根據殘骸提取到的DNA,確定是跟路小姐是一致的。”

齊賀掛了電話,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畢竟這樣的訊息聽到不是一次兩次,早已習慣了,他的下屬早在半年前就查到路舒悅已經過世了,但他不信,沒有屍體,什麼證據都沒有,他不相信,可是當類似的壞訊息一次次傳來時,他也已經釋懷了,他早就不應該抱希望,希望越多,失望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