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為馬車裡空無一人震驚不已的兩人還沒回過神來,就已身首異處,血濺當場。
行刺之人一擊得手,撿起跌落在地上的火燭,扔進了那輛馬車。下一刻,這人依如先前那位蒙面人一般,身影如燕,幾個瞬間就飛奔到了城牆之上,在火勢還沒來及淹沒停屍間之前,就已經失去了蹤影。
……
“哈哈哈,寡人無憂亦。”
朝堂之上,巴王聽完意外稟告,卻是哈哈大笑。
一直候在朝堂之上的三公重臣和典客苟大人面面相覷,兩名查驗官被殺,長公主屍體不翼而飛,停屍間被一把大火焚燒殆盡,反而大笑若此,咱們家的大王怎麼了?
“大王?”
苟大人試探著問道。
“眾愛卿不必多慮。屍體不見,停屍間被焚,豈非死無對證?寡人何不反咬一口,長公主之死,是為開明國的一次陰謀,意圖陷我巴國寡人於不義。”巴王道。
“若此,長公主死於巴國境內、用喜慶之歌舞迎接長公主屍身之過,亦不復存在。倘若開明大王據此興兵,犯我巴國,必為天下人恥為不義。”當場丞相大人接過話道。
“若是,開明使團,該當如何處置?”典客趙大人道。
“構陷寡人之國,殺寡人之臣,焚寡人之室,開明使團難辭其咎,理當問罪!明日設宴,治之!著令鮮于卿即刻領兵馬二萬馳援邊境,加強戒備,暗探密切查探開明兵士動向;著令令狐卿,暗中緝拿真兇。”
巴王連下幾道指令,已過天命之年的雙眸射出兩道精光。
當朝太尉鮮于大人、御史大夫令狐大人趕緊跪拜起身,連夜行事去了。
“苟愛卿可還有稟告?”
巴王又道。
“稟大王,臣下已派人暗中監視開明使團,此間並無異動,今夜之事,恐另有其人,此番開明使團成為替罪羔羊,豈不正好放過了幕後真相?”
典客苟大人小意道。
“有使團在手,寡人自可鉗制那位開明之君,寡人大軍進退有據,可得先機……至於開明使團,是否有罪於寡人,自不是寡人所慮之事。”
巴王淡然應道。
“可……那使團當中,卻有個公子泮,以嬰兒之軀,負典客副丞之職,是為開明蘆王最為寵愛之子,此番若是問罪,恐怕……”
話到此處,苟大人停了下來。
“愛卿謬也。倘若蘆王真是寵愛那小公子,何以忍心遣其送親,此行數月,舟車勞頓,沿途殺機四伏,豈不正暴露了蘆王輕視那小公子之心?”
巴王道。
“可……大王,臣下還有一慮,這幕後謀劃刺殺長公主之人,到底意欲何為?”
苟大人再問大王。
“寡人亦不知也。莫非……”
一國之君竟然神色一變,欲言又止。
“莫非……”
苟大人似乎頓悟了大王所想,也是心下大動,倘若所料不差,這該是震驚天下的一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