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麼了?”
徐冉伸出右手,在朱權的眼前揮來揮去。
“沒啥事兒,就是感覺很迷茫!”朱權眼都沒眨一下,繼續放空自己。
聽到這裡,徐冉立馬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一個轉身就從沙發後翻到了朱權右邊,把冷飲放到茶几上,眼光灼灼的看著朱權,“有啥迷茫的,說給我聽聽唄,咱們可以一起探討!”
朱權這才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徐冉,“你說我就這麼過一輩子麼?”
“什麼叫‘就這麼過一輩子’?”徐冉有點不理解朱權的意思,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
朱權直起了身子,他打算把自己的問題,和徐冉說一下,看看她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見解。
畢竟都說女人是很細膩的群體,雖然她們有的時候很婆婆媽媽,但是指不定就能給他提供很好的思路呢?
“你看啊,我現在就會寫,還會一點武術之類的,你給我看下,我以後的職業規劃該怎麼弄?”朱權很認真的看著徐冉。
突然被問到這麼嚴肅的一個問題,徐冉也有點愣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朱權,這才緩緩開口道,“你,沒受什麼刺激吧?”
“沒有,我很正常!”
“那你怎麼忽然考慮職業規劃了?”
“我是覺得這樣的日子,很沒意思。”朱權的目光從客廳的落地窗穿了出去,看著路邊的花花草草,眼神迷離。
“每天都是寫,弄的好像我淪為了一個碼子工具一樣,而且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
“我會的東西還有很多,但是總感覺用不上,你知道麼?”
“而且我覺得,我現在沒有了生活目標,我不知道我寫賺的那些錢,該怎麼花;吃喝不愁,還住著這麼高階的別墅,車庫裡什麼車都能開,你說,我的價值在哪兒?”
朱權一副渴求的目光看著徐冉,就好像一條迷路的小狗一樣,感覺特別的孤獨和無助。
徐冉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了,這種事情也發生在過她的身上,用她瞭解到的知識來解釋,朱權是陷入了‘自我懷疑’。
這其實是一種心理疾病,多數發生在富足家庭,這些人就像剛才朱權說的那樣,脫離了社會競爭最激烈的底層生活,忽然進入一個非常悠閒的圈子,完全無法適應。
他們以前奮鬥的目的就是為了衣食無憂,豪車洋房甚至是嬌妻美妾,當他們全部獲得之後,由於他們本身格局的侷限性,他們再也無法給自己定製一個更高的目標了,所以就失去了生活的動力。
有一部分人為了刺激,選擇了黃賭毒等違法的道路;另一部分人就乾脆混吃等死,天天逛街遛狗之類的;只有極個別的一部人,不管是自己醒悟還是旁人的引導,終於摸到了另一個層次的門檻,重新獲得了新生,並且為之繼續奮鬥。
另一個層次很簡單,就是從自我價值的實現,普及到影響周邊人,讓他們認可你的價值,並在認可你價值的過程中,讓他們自己的生活,也從競爭最激烈的那部分,脫穎而出。
徐冉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緩緩開口道:“朱權,你這種情況,我也遇到過,我給你說下我的經歷吧!”
“我從記事起,就被家裡人送到裡農村,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一個富家子弟,也是經常會做一些調皮搗蛋的事情,比如之前跟你說的上樹掏鳥窩之類的。”
“後來我長大了,才知道原來我家裡很有錢,我爸媽是為了鍛鍊我,讓我體驗窮苦的生活,讓我知道金錢來之不易。”
“那時候我是在上高中,還是高二,頓時我的世界觀就崩塌了。”
“我以前學習可好了,為的就是好好學習,考一個好大學,不再像以前的鄰居那樣,面朝黃土背朝天,想著讓我的爸媽不再每年過春節才能一家團聚。”
“那一年我的成績直線下降,從年紀前十名,掉到了班級的倒數前十,老師們雖然還是一個勁兒的勸我,但是我當時就是那麼傻,還說了好多胡話,根本聽不進去。”
朱權慢慢的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開始傾聽徐冉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我記得那是一個冬天吧,那天下著大雪,班主任正在給我們上課,一個老太太很著急的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