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人說過,在確認對方不能行動之前,不可以擅自抱有什麼,已經勝券在握的想法。
當然,水鏡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
而深諳此殺道的水鏡,就覺得自己已經贏了。
沒錯。
眼前傳說中的殺手已經停止了行動,那握槍的手自然垂落在了身旁,僅僅是勉強勾著扳機。
那持刀的右手平舉,已經再揮不出去。
他緊咬著牙關,忍受著此時體內爆發而出的八種痛楚,目光,有些呆滯了。
(疼。)
腦海中只有這一個訊息,這一個訊號,這一個字。
(疼。)
很疼,劉欣此時就好像被千刀萬剮,被丟進油鍋。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動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動疼疼疼疼疼疼疼動動疼疼疼動疼動疼疼疼動疼疼動疼疼動疼動疼動疼疼疼動疼。)
(動!)
敵人還沒有停止行動,自己就絕對不能停下。
不過是疼痛而已,誰又沒痛過呢???
跟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比起來……
跟那失去一切的痛苦比起來………………
這點身體上的東西……
算得了什麼!!!!!!
(動啊!!!!!!!!!)
(動起來啊!!!!!!!!!!!)
那近乎瘋狂的意志好像在加速催促著自己的滅亡。
他握刀的手又一次的動了起來。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雖然動的很慢,但已經脈俱斷的劉欣這一舉動,就讓水鏡內心極其的動搖。
但那動搖也不過如此而已了。
在水鏡的眼裡,那隻不過是……苟延殘喘劉欣的垂死掙扎罷了。
他的語氣中沒有了先前的不屑和鄙視。反而帶了一絲絲的敬畏。
“真是了不起,你到底要我再誇你多少次才夠啊……”
百會倒在地,尾閭不還鄉。章門被擊中,十人九人亡。
太陽和啞門,必然見閻王。斷脊無接骨,膝下急亡身。
“裂傷割傷撞傷……我瞄準的可都是光是疼痛就足以讓人昏闕的穴位,你可真能忍那……”
劉欣已經取回了意識,對於水鏡的貓哭耗子假慈悲,他一點都不稀罕。
“瘋狂誇獎想要置你於死地對手……你這是病。”
“得治。”
水鏡仍然保持在驚訝和讚歎中,在他眼裡,劉欣簡直是一個醫學奇蹟。
“用涼水沖泡冰塊之後就著熱水和開水一起服下就好了。”
劉欣現在就在給身為醫生的水鏡開藥方了。
水鏡感到很不可思議,這人就比他先前縫製的假人令他更有興趣。
“為什麼你還可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