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該怪誰呢?
明明自己都那樣努力了……卻落得這個結局。
身體不說,能力不說,自己現在還死了。
死了不說,還下地獄了。
下地獄了不說,現在還要被一個穿著酒紅色西服的怪人可憐。
該怪誰呢?
國家嗎?世界嗎?…………神明嗎?
不知道啊,怪誰又能怎樣呢?
把他們全殺掉嗎?
看著那三個紅圈,劉欣不禁開始嘆息自己的一生。
“唉,為什麼……會這樣呢?”
嘩啦啦啦啦————
撒旦把那張圖片收了上去,這使得劉欣的視線和注意力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面對有些憂愁和哀怨的劉欣,撒旦從後面的酒櫃中掏出一瓶酒。
嘩啦啦啦啦。
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卻沒有給劉欣準備。
看樣子,他也沾染了幾分憂愁。
死亡,就代表著被人忘記。
但撒旦,卻沒有忘記任何一個自己身邊死去的人…………
也沒有忘記,自己與之對抗的那個人………………
就是那個人。
“我知道是誰把你害成這樣,你……忘記了吧?不記得了吧?自己親人們的事情,自己曾深愛之人的事情……”
愛……?
劉欣搖了搖頭。
他不承認自己有這種感情,或是有過這種感情。
嘩啦。
深藍色的酒水好像被冰凍的夢,撞擊在高腳杯的邊緣,又慢慢滑下,始終沒有離開那框架的束縛。
咕嚕,咕嚕。
一口烈酒下肚。
撒旦看上去依然十分清醒。
但劉欣……就沒那麼精神了。
“你還記得……童年的味道嘛?”
面對撒旦的疑問,劉欣笑了笑,笑的很滄桑,笑得很荒謬。
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要這樣笑,也不記得父親為什麼要告訴他要這樣笑。
“我出生在一家醫院,那裡一般是別人死去的地方。”
這次,撒旦沒有跟劉欣一起笑。他的語氣和情緒也沒有平時的那樣高。
宛如一潭死水,一面鏡子,倒映出所謂的真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