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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荒草蕪(二)

相傳,活白骨的夫人當年可是虹傾族鼎鼎有名的女將軍,後來不知怎麼回事,便和神醫活白骨在一起了,當時還成了一段佳話。

可是後來,活白骨不知怎麼回事,又重新出了江湖,據說是要找尋他夫人的下落,這一找,便是這麼多年。

獨孤清當時四處遊玩,恰巧聽說了活白骨之事,遂許諾能幫活白骨找到他的夫人,這才將他騙回了終欽門為撫雲治病。

最開始,獨孤清估計撫雲的江湖地位還不穩,怕旁人看出端倪,還特意將活白骨安置在了神農室裝模作樣。直到撫雲做了武林盟主,才光明正大的將活白骨和百花夭接回了仙逸谷。

“小娃兒,你真當老夫如此心狠,會放任你一個人流落在這裡不管?”活白骨有些不耐煩的問道,語氣大不如前。

“會。”撫雲淡淡道,“你陪我死在這,怎麼找你夫人?”

活白骨一時語塞,“你們,不是到現在也沒找到我夫人的下落?”

“沒有找到你夫人的下落,你還願意受我們要挾?為什麼?”

打從一開始,活白骨便知曉這終欽門的兄弟裡聰明異於旁人,這次卻是第一次發現,撫雲不僅聰明,而且難纏的一面。

思忖良久,活白骨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沒了辦法,道出了實話來。

“小娃兒,你該早猜到了,老夫本不是什麼活白骨。”

這句話,不算出人意料。撫雲只是暗暗計算,若這個假的活白骨醫術尚能如此,那麼真的活白骨,醫術會到如何境地?

“那天,是個大雪天,那時啊,老夫也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子。雪太大,都要將老夫埋了,那個時候啊,是師孃救了我,賞了我口飯吃。”

那一天的確是難得的嚴寒,活白骨左右不過八九歲,而他口中的師孃,也不過十二三歲。

活白骨萬萬也沒有想到,將他從大雪中拉出的那個黃毛丫頭,一點也沒有女孩子該有的溫柔,手下極重。不僅如此,還著了一身的男裝,扛著他走進了風雪中一家顫顫巍巍的,看起來好像不多時便會散架的客棧。

“老闆!兩壺燒刀子!再來兩碗素面,一碟醬牛肉!“活白骨的小師孃喊著,當然,那是還不是活白骨的師孃,“別他孃的拿條子肉出來忽悠人,錢管夠!”

一連串的話竹筒倒豆子般出口,活白骨聽得雲裡霧裡,一點都不明白。

這時,那讓活白骨雲裡霧裡的始作俑者才介紹起來了自己,“哎,小傢伙,你叫什麼?”

“旁人常說,問別人之前,要自己先回答,這樣才算有禮數。”活白骨小心翼翼的答著。

那人哈哈一笑,拍了拍桌子道,“你便叫我,叫我阿獨吧!可以說了吧,你叫什麼?”

“我沒有名字。”活白骨答著。

“喂!小傢伙,你這可不厚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的連句實話都沒有?”

活白骨這才委屈起來,他本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小乞丐。每天連饅頭都撿不到,更別提會考慮名字這種沒什麼大用的東西了。

今日迷失在風雪中,街上旁的小乞丐騙了他,說這頭有人在施饅頭。

活白骨來了,半天也沒瞧見,便一直往裡走,這才迷了路,堵在風雪中出不去了。

阿獨一聽,立馬流露出了一種神色,那不是活白骨想象中的憐憫,而是,不懷好意。

當乞丐這麼多年,這點眼色還是有的,活白骨知道,遇見這種神情,管它三七二十一,先跑了才是正道。

可是,剛一扭頭,便又被阿獨按回了桌前。

“外面的暴風雪,夜裡怕是牛都能捲上天的,你朝那雪裡巴拉巴拉,下頭可都是活生生凍死的人,做了冰疙瘩給你墊腳的。怎麼?小爺辛辛苦苦給你扛回來,你要現在出去送死?這麼急著投胎?”

這話聽得活白骨渾身上下一個激靈,再沒了跑的打算。只想著,橫豎都是一死,在屋裡也比做冰疙瘩給人墊腳的強些。

只是,阿獨卻並沒對活白骨做什麼,只是啃著手裡油乎乎的醬肘子給活白骨講著那所謂的道上的規矩。

在阿獨的講述下,活白骨知道了,這家店是一家黑店。

這燒刀子,便是烈酒。寒冷的冰雪天,最是暖身子的。有時在暴風雪中行走,有了這麼一壺燒刀子,便還能再撐個一兩日的。不過這酒品嚐喝起了,卻是有些過了頭的。

而所謂條子肉,便是那些老闆應付官差和旁人的肉,多半不是什麼乾淨肉。

活白骨聽著阿獨繪聲繪色的講解,只是專心的吸溜著自己的素面。

至於燒刀子,活白骨沒碰,那些故事,活白骨也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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