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晟提氣拉著繩索,幾個呼吸間就飛上了牆頭,姚季只能老老實實一步步往上拽著繩子攀爬,不過也算身手矯健,幾個呼吸間也躍身上了高牆。
二人順著高牆翻入其中,正好碰上大牢內一隊巡邏計程車卒,他們趕忙躲在一道矮牆後面潛藏了起來。
姚季悄聲說道“看來是來對地方了,大牢內緊外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藏在這裡,難道是賬冊?”
穆晟道“也許比這個更重要也不一定。”
二人看著巡邏隊離去。
姚季道“抓個舌頭問問路。”
二人一路潛行到大牢內獄門口,見門口站著兩排守衛,燈火通明,硬闖肯定不行,得想別的辦法。
這時姚季拍拍穆晟的肩膀,示意他向右邊看,只見右邊的房間裡人聲鼎沸,不知道幹什麼,二人湊近一看,十幾個獄卒在賭博,其中一名長官模樣的似乎贏了好幾把,得意洋洋,大笑不止。
這個時代官吏等級森嚴,誰是主官,瞧一眼頭上的髮髻與冠就可以很容易地辨認出來。
半晌後,那長官似乎內急就先出門了,埋伏在屋外的穆晟與姚季二人眼神對視了一下,心照不宣,好,就你了。
那長官如廁出來,二人就等在茅房外面,長官見兩人身穿獄卒服飾,面生得很,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是誰,直接一嗓子吼道“不長眼的東西,擋著老子幹……”
長官一見姚季的刀已經架在他脖子上了,立刻換了副嘴臉,滿臉堆笑道“兩位好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文明社會何必動刀動槍。”
穆晟壓低嗓音厲聲道“老實回話,你是這裡的獄頭?”
他趕忙點頭如搗蒜道“是,是,在下是這裡的典獄吏,主管郡府大牢。”
“張嘴!”
典獄吏看了看脖子上的明晃晃的長刀只好張嘴,穆晟立即將一枚丹藥彈進他的喉嚨,一指快速點選他的喉嚨,只聽見咕咚一聲,典獄吏直接就嚥下去了。
典獄吏面如土色,張著嘴如死魚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穆晟安慰他道“這是七步斷腸草煉製的藥丸,一個時辰之後渾身麻痺,七竅流血而死,只要你老老實實聽我們的話,包你小命無憂,聽清楚了嗎?”
典獄吏渾身顫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命!
穆晟厲聲道“站起來,我有話問你,大牢把守如此森嚴,郡守大人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交代過嗎?”
典獄吏結結巴巴地說道“好漢開恩,有,有,確實有,內獄地牢中似乎有一名重要囚犯被看押其中,連我也沒資格見,郡守大人只是安排兩名獄吏專門送飯進去,郡守大人麾下據說有幾名修士效力,通常只有一名頭戴面具的女子時不時來看望地牢裡的朝廷欽犯,剩下的小人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穆晟與姚季對視一眼,他嘴裡說的這名女子肯定就是青黎山修士華紫嵐,姚季對獄頭說道“帶我們去內獄,我們要見一見這個朝廷欽犯。”
典獄吏聞言面露難色,朝廷欽犯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的,如果貿然帶幾人去見,他這烏紗帽也就保不住了。
穆晟見典獄吏面露難色,他直接運氣一拳轟塌了旁邊的土牆,刀架脖子厲聲威脅道“你要有一絲不老實,猶如此牆,你要是敢呼救我也不介意殺光這裡所有的活物。”
獄頭一看,完犢子了,遇上了狠角色,他只好收起小心思配合兩位好漢,一路上典獄吏不斷地與見到的熟人打招呼,見到懷疑穆晟、姚季二人身份的人,趕緊各種打圓場遮掩過去。
二人則跟在典獄吏左右,猶如左右護法,直到進入昏暗的內獄地牢,裡面只有幾個火把燃燒照明,地牢中哀嚎之聲不絕於耳,犯人們通常都是十幾個人如同牲畜一般關在同一個監室中,監室裡也只有一些稻草鋪地,角落裡放著一個糞桶,便在無一物,大牢裡各種腐敗惡臭的氣味撲面而來,地上汙漬橫流,老鼠蟲蟻橫行無忌。
穆晟也頭一次見識到這個時代的監獄,這裡的環境簡直如同人間地獄,如果世間真有地獄也就不過如此這般,一路行來他實在忍不了這裡氣味,只好捏著鼻子跟著典獄吏往裡走,三人一直到了最裡面的一間牢房,明顯與其他牢房不一樣,看起來堅固很多,是一個全封閉的獨立監舍,監舍外地牢門居然是鐵質的,可見裡面關押的犯人非同小可。
典獄吏趕緊上前取出鑰匙開啟鐵牢門,示意他們進去。
穆晟道“你先進去。”
典獄吏滿臉為難的樣子,對二人講道“好漢,上面有令,只有持郡守令牌的人才能進去,我等小吏沒資格進去。”
穆晟也沒廢話,直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吼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他媽令牌,看看老子手裡的刀快不快?”
典獄吏被嚇得面色慘白,只好取來一支油燈先進去了,二人也緊隨其後跟了進去,這裡的環境比外面好了很多,通風也好一些,沒有那難以忍受的惡臭,眾人藉著微弱的油燈只見鋪滿茅草的房間角落裡躺著一名破衣爛衫,渾身乾瘦,頭戴鐵面具的男子靠在牆邊。
一見這情形,穆晟、姚季面面相覷,這到底是誰啊?穆晟剛要靠近他身邊。
只見面具男子抬起頭看向二人,問道“你們是何人?”
穆晟反問道“你又是何人?為何被郡守大人看押在此?”
那人呵呵一笑道“諸位只要取下老夫臉上的鐵面具,你們自然知道我是誰。”
穆晟往後看向典獄吏,示意讓他開啟面具。
典獄吏兩手一攤道“兩位好漢,這人兩年前進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我根本沒鑰匙……”
二人湊到前面檢視他頭上的面具,腦袋後面有個複雜的機關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